“他还交代,光头小姑娘不声不响,没有被绑也没有试图叫人逃跑。”
汪绮媛皱眉。居然没有反抗?那看来情况不算最糟。
“警察快来了,我骑他的摩托先去边村,你在这里打点一下。”
英俊男人笑了,“汪组长放心,老规矩办。我随后就来。”他和汪绮媛是老相识,同是的成员,大伙儿叫他公治长,就是故事里懂鸟语的那个公治长。汪绮媛找人帮忙时,他刚好在甘肃,得知消息就赶了过来。
给老孙头的摩托加满油,汪绮媛打开手机看了几眼前往边村的路线图。
程思行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告诉她有个来自甘肃道格县的手机号码,一接通就被挂断。
“是不是小半偷偷打电话被人发现了?他们会不会……会不会……”
“你把电话号码发给我,再告诉许唯一声。”汪绮媛骑上摩托,“你有那种心里缺了一块的感觉么?”
“还没有。”程思行懂得她的意思。汪绮媛之前也提过,两个心有灵犀的人,若是一方发生了灾难,另一方必然能感受得到。这是电影、里常用到的心电感应梗。不科学,但足以安慰。
“那就说明她还好好活着。等着我们,思行。”发动摩托,戴上头盔。汪绮媛想到她的挚友卓雅宁,又从卓雅宁想到了雷莛雨。雅宁遇害,她在异国,幸好夏半有难的时候,她在此地。
无论如何,她都要把她救出去,顺便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无论如何。
她们惦念的夏半,正在边村里四处寻找张红——那个把她生活打乱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
夏半从房中出来的时候,被风一吹,整个人凉飕飕冷冰冰的,这才发现,自己听那对母子谈话,听出一身冷汗。不晓得这狠心的母亲何时会对张红不利,她得先找到她通风报信。
这会儿时间,村里人基本都在**活,家里除了带孩子的鲜少有人。到了夜里,比眼下更安静,像是黑暗中潜伏着危机的陷阱、河上张嘴待食的鳄鱼。谁也不知什么时候,这怪物、这陷阱会一下子要了你的命。
夏半偷偷摸摸地到处窥视,都是破破烂烂的土胚房,怪糟糟的气味。把大袍子向上扯了扯,半张脸藏在衣袍里,她只能庆幸自己体味不重,否则几天没洗澡没换衣服那气味得多大。
“嘭!”
有个人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来,着实吓坏了她。那人头发散乱、脸上鼻涕口水交织在一起,衣服上有屎尿的味道。简直像个疯子。
疯子?夏半记得村里有个被拐卖来的女人被打成了疯子。
“救我。”那疯女人瞪着她,哑着声音道,“救我。”
“快回来,你个疯女人……”不远处有个男人骂骂咧咧的,似乎在叫这个疯女人。
疯女人急忙塞了一张纸条给夏半,随后倒地打滚。夏半把纸条捏在手心里,紧张得要死。
男人一过来,也不管疯女人还躺在地上,拖着她的脚就往家里走,像拖个牲口,没走几步,踹了几脚。
“喂,那个。”夏半看不过去。“她疯了,你何必这样……”
男人一甩手,走到夏半的跟前恶狠狠道,“你就是张红带回来的尼姑?”
夏半退了几步,合十道:“正是。”
男人往地上吐了口痰,待要说啥,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说:“张强哥,嫂子又跑出来了呀,你快回去看看孩子。别跟嫂子生气了。”
男人眼中依旧有恨,脸色缓了缓,应了句“知道了。”走前又踹了地上的疯女人几脚。
这解围的人应该是这几天里夏半见到的最正常最齐整最漂亮的姑娘了。
“青梅?”夏半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day 6-3
当夏半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青梅也立刻知道了夏半是谁,甚至不用叫出她的名字,青梅也知道。
哪怕大袍紧裹,哪怕被蒙着半边脸,哪怕为了她被不远千里带到这里来,这人依旧不显狼狈,整理得****净净。青梅不知道,如果眼前的人知道她这个想法,一定会苦笑不已。这辈子,夏半还从没这样邋遢、落魄过。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臭的。
然而眼下这些并不重要。
“张红呢?”夏半急问。
“她回去了。你找她有急事?”
“我听到她妈和她弟弟在说要用她换亲,不肯就绑起来送过去。”
青梅色变,“我知道有近路,你跟我走。”
夏半没有流露出半分对张红的不满,反而因为张红即将到来的厄运而着急,青梅觉得奇怪。“你不恨她?”
两人连跑带奔,没料想青梅会有此一问,夏半没有作声。
“对不起。”青梅说,“她做了错事,能不能不恨她。她都是为了我才做了那些坏事,你怪我,不要怪她,她会送你回去的。”
夏半心道,我怪你做什么。那个张红现在自身难保。察觉到手心里的异物感,夏半这才想起方才那个被拳打脚踢的疯女人塞了纸条给她。
战战兢兢展开纸条看,血红色的字,“p!章长乐,电话xxxxxxxx”,竟还是写的英文,竟还是血书。
所以那个女人是装疯?夏半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怎么了?”青梅也停了下来,担心地看着她。
“刚才那个被拖回去的是谁?”
“三年前张强家买来的媳妇,听说是大学生,来的时候总想逃,被打了好多次,疯了……”
这惨绝人寰的事情,夏半头一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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