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无奈地笑道:“这位是十五皇子殿下吧?”
端逸有些尴尬地应道,转头呵斥道:“再不松手回去后可得罚你了。”
樊渊闻言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松手,他仰起头哀求着看向端逸,鬼知道现在松手了以后还能不能见到这个跟阙闲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儿了,万一要是阙闲还记得以前的事可怎么好,不过现在阙闲的情况好像也不太对,不像记得的样子。
将军又是一笑道:“若是太子殿下不嫌弃,那就把犬子一并带过去和十五殿下坐一起吧,许是十五殿下难得看见同龄人的缘故,所以才不肯松手。”
樊渊继续哀求着看着端逸,仿佛是在认同那将军说的话。
“那好吧,实在是抱歉。”端逸终于败给了樊渊,一手牵着一个走回了席间坐下。
加了一人的位置,樊渊没再坐在端逸怀里,而是和阙闲并排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阙闲的脸看个不停。
当年的阙闲,原来小时候长这样么。那他要怎么知道为什么只有他记得那些事情呢。
阙闲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处,若不是还会眨眼,看起来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可不就是根木头么。
“阙闲?”樊渊又是一声唤道,见没反应,他又唤了谎邸;
樊渊愣了片刻后伸手将阙闲的头往自己的方向扭过来,又是一声唤道:“阙闲。”
阙闲终于看向了他,却还是没说话。
“我叫樊渊。”樊渊看着阙闲说道,手一直掰着他的头。
“樊渊。”阙闲终于开了口。
樊渊闻言当即松了手,又乖乖地坐好,吃端逸夹给他的菜,看样子阙闲并不认识他,好么,那就不管了,然后便再也没管过阙闲了。
可端逸看着两个岁数差不多的孩子,心中却多了份考量。将军刚才说的没错,樊渊身边并没有同龄的孩子,等要开始识文学字的时候就只能一个人听课了,而据他所知,如今朝中官员的家中也并没有年龄相仿的孩童可以成为樊渊的伴读,眼前这个虽然木了些,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那天过后,樊渊只当那又是一个和以前认识的阙闲相似的人而已,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又过了半年后,端逸忽然对他说听课了。
正当他还在闹不要上学时,阙闲已经听从端逸的传唤进了门。
彼时樊渊还在赖床,揪着端逸的衣袍搂着他的腰撒泼,岂料一听到阙闲的名字没把握好力度,一滚从床上滚落到地上,把脑门磕红了一片。
端逸无奈地把樊渊捞回床上,替他揉着头,让阙闲先到外面等一会儿。
端逸叹了一气说道:“听话。”
“你说的伴读就是他?”樊渊转头问道。
“是啊。”端逸笑道:“你们两人年龄相差不远,你第一次见他时还一直拉住别人不放,可还记得?”
“记得。”樊渊眉头皱起一个疙瘩,怎么可能不记得。
端逸起身道:“那就赶紧起来,更衣和苏公子一听课。”
樊渊仰头看着端逸片刻,磨磨蹭蹭地爬下床,穿上鞋子由宫女太监们领着去更衣洗漱。
端逸走到外头,唤了阙闲上前叮嘱道:“渊儿爱使小性子,若是他闹别扭了就有劳你多担待些了。”
“阙闲明白。”阙闲低头应下。
端逸看着脸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的阙闲,又道:“待会他出来了会有人带你,你且先在此等着,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阙闲闻言立即侧身让开道:“是,阙闲恭送太子殿下。”
端逸愣了下,疑惑地看着阙闲一眼便转身走了。
换完衣服吃完早膳的樊渊走出来见端逸已经走了,只剩下一个阙闲还在,木然地看着外头,也不晓得是在看什么。
樊渊挣脱宫女的手,走到阙闲面前,微微仰头眯着眼打量好像比半年前又高了些的阙闲,还是和半年前一样看着忒呆。
“樊渊。”阙闲喊了一句后,顿了下像是想起什么,又加了两个字:“殿下。”
樊渊听着觉得有些怪,不过也没反驳,而是说道:“走吧。”
阙闲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跟在身后一同。
端逸将阙闲挑给樊渊做伴读自然不只考虑到年龄相仿的缘故。阙闲如今的父亲苏信手中握有二十万兵权,成亲十余年只得了阙闲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以往一直带在身边,这次回京述职过个年休息几个月,恰好是这两天又该回边关了,阙闲待在京中,皇上会感到安心些。
第一天上学因樊渊赖床去晚了,两人一同被夫子罚了遍,站在太阳下伸着手练握笔的姿势,可樊渊毕竟不是真的三岁孩童,剑他都拿过一杆笔顶个太阳哪算得了什么,于是他转过头看身边的阙闲,除了额上冒了点汗面色依旧如常。
等一个时辰后罚完了,夫子让他们进去听课,从头开始教他们识字。
樊渊记得过去的事情,自然也秉承了过目不忘的天赋,学得极快,当他以为阙闲或许会跟不上时,才发现他简直是多虑了。
阙闲的领悟能力一点也不比他差,记得住也都说得清,只是说得不多,看起来也不像记得的样子而已。
夫子见他们学得快便也教得飞快。
一眨眼便过去十三年。
老皇帝因年迈而去世,端逸也登上了皇位。
两年前因夫子被樊渊同阙闲气跑后,端逸只好安排了他二人一起前往太学读书。到了今年樊渊满十六,端逸封了他当颖王,留在京中当着闲散王爷,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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