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我去死吧。
道是无情却有情,任是无情也动人。
叶云墨突然站起来,几步向前,抓起他的手,把匕首横在自己脖子上。
闻三爷挣了一下:“你干吗!小心划到动脉,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你有机会,挟持我逃走。”叶云墨盯着他的眼睛:“你会吗?”
闻三爷深深看着他,然后说,不会。
我不会再伤害你。所以,你赢了,叶云墨。
叶云墨松了手。当啷一声,匕首掉在地上。
“我知道我输了。但是小墨,我不明白一点。”闻三爷说:“如果你不能让我爱上你,进而全然的信任你,那你们的计划就不可能行得通。到时候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叶云墨说,无所谓。姚叔和你的恩怨于我无关,我们只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罢了。姚叔要报复,我们要自由。没有我,姚叔一样还会想其他的办法搞垮你。我关心的只有小棋,至少他自由了,安全了。
那你自己呢?
我?叶云墨笑,在这个计划里,我从来没考虑过我自己。
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生不了,也不过一死。
当初姚东岳的人联络到他们,叶弈棋先动了心思。他说,哥,我留下,你走。
叶云墨当然不会同意。以叶弈棋的性格,根本无法胜任这样的任务。更重要的是,这太冒险了,他不能让叶弈棋身涉险境。
而闻三爷要把他们转送给权贵这件事,就成了最后一根稻草,让叶云墨下定决心破釜沉舟。
叶云墨单独找到联络人,说,不要告诉小棋。你们带他走,我留下帮你们。
我不保证我自己的生死,我不保证任务能否完成。我会尽力,但你们一定要保证小棋的安全。
姚东岳答应了他。他说,你只能相信我。因为除了我,没有人有能力在闻三爷的眼皮子底下,把你弟弟顺利带走。
于是他们制定了一个完全将叶弈棋蒙在鼓里的计划。
对叶弈棋来说,那天确实如往日一样平常。对叶云墨来说,却极有可能是生离死别。
他用沾了乙醚的手帕将叶弈棋迷晕,按计划将他带到那个胡同,眼睁睁看着他被姚东岳的人接走。然后下了车,坦然地走向了他未知的命运。
不答应,这一辈子他们就只能做囚禁在笼中的鸟儿。而迈出这一步,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闻三爷静默许久,才说,你总是对自己这么狠绝。从前我就好奇,你到底能为了小棋做到什么地步。看来,生死真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叶云墨说,小棋也一样。我们俩的关系,你是无法想象的。
所以当你放弃他而选择我,我才会被兴奋蒙蔽了双眼。
但是小墨,我还是想知道,从始自终……
叶云墨看着他,慢慢地说:从始自终,我都没有爱过你。
“我不相信。”
他们分明也有过缱绻多情,旖旎温柔的时光。他不信,叶云墨没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情。
叶云墨叹气:“你总是这么刚愎自用。但是有些东西,得不到就是得不到。”
“比如,你的原谅和感情?”
叶云墨沉默片刻,说,“或许我们之间,可以有一个更好的开始。”
如果你始终是那个会带着迷路的我,穿过缀满紫藤花的回廊,微笑着和言细语的年轻人的话。
可惜那也不过是你人生中一次虚伪的举手之劳罢了,你甚至一点印象都没留下。
十二年前,闻家三子的婚礼,胜友如云宾朋满座。当日叶家还风光,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彼时只有十岁的叶家兄弟也跟着父亲来参加晚宴。叶云墨被院子里精巧的装饰吸引,信步闲逛,待回神时已不知归路。
他在一片小池塘畔转了几圈,遇见了一个人。
灯火阑珊处,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的年轻人,西装革履,指尖一点星火,默默盯着池里的睡莲,像要融化在这片无边的夜色中。
叶云墨悄悄走了过去。年轻人转过头,凌厉的目光在看到他后变得柔和:“谁家的孩子,找不到路了?”
叶云墨点了点头。年轻人扔掉燃了一半的烟,牵起他的手:“走吧,我带你回去。”
他的手掌温厚,步履坚定。叶云墨仰头,他的嘴角的线条绷紧,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紫藤花在夏日的夜晚散发着淡淡香气,前方觥筹交错的喧哗变得遥远而模糊。
年幼的叶云墨好像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了,什么是晚风庭院,月落星沉。
那条紫藤花廊长而美丽,构筑了他回忆里的幽然意境。
即便后来意境中人以霸道强硬的姿态侵占了他的生活,他仍会不时想起那一瞬的美好。
闻三爷恍然,说原来是你。
叶云墨说:“那一次,还没来得及对你说声谢谢。”
闻三爷说:“现在补上也不晚。”他调侃一笑:“我说为什么我们又相遇了,原来缘分在这儿呢。”
叶云墨顿了顿说:“但你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相遇也只能错过。”
闻三爷低头看着地上的匕首,问:“你说你不爱我,那你现在恨我吗?”
叶云墨看着他,许久后,轻轻摇了摇头。
孽缘也好,劫难也罢,走到今天这步,已无所谓爱恨。只想过尽千帆后,再无交集。
他可以释怀,却无法谅解,为的是对得起小棋,对得起自己。他能给予他最大的宽容,也不过是写上一张“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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