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完药天已经泛白了。庄主直接在书房后面的小塌休息了。我转过屏风,庄主呢喃了句,“廿九,我想吃你做的梅菜扣肉包。”
我不敢懈怠,径直去了厨房洗了把凉水脸醒神。
厨娘为了方便**脆把大伙儿的早饭一并改成了梅菜扣肉包子。既然庄主点名了要吃我亲手做的包子,我勉为其难地跟厨娘学习。厨娘授人经验老道,我手里出来的也像模像样。厨娘打发我烧火,一边絮絮道,“比起原先的傻孩子,你手脚着实灵活多了。”
温卅正好赶上包子出屉,尝过后不情愿地被我逼出个“还好”。忙了一宿,我实在睁不开眼睛,便央求温卅给庄主送去。
我躺在床上无法安睡只得闭目养神,不久温卅回来了。原本我们俩同住一间房,自从他升为贴身护卫后几乎不回来睡了。
听声音温卅在换衣服,不多时又没了动静。我一睁眼,却见温卅坐在床沿看我。
温卅指着自己衣襟上的火苗图案问:“你缝的?”
我难以启齿。
温卅又道:“几日不见你又是庖厨又是针线,越来越娘们唧唧。”
“你以为我愿意呀,还不是庄主的恶趣味。”我忿忿道,“你好意思说我,你都睡庄主房里去了!温卅你才刚过舞勺之年,小心纵欲伤身。”
“……”
我假咳一声道:“那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一道剑光闪过,温卅抽出了他的剑,“你喜欢绣花我不管,以后别绣这个图案。另外,你多久没练剑了?”
温卅的剑?*衔业难屎怼;
我翻身披衣,拔出我的佩剑,“我说过,我的功力会永远胜你一筹。”
再见庄主,他一脸铁青,与我传令,庄里禁止吃梅菜扣肉包子。
庄主的心思宛若女人心。从那以后变着法地在吃食上折腾我。禁了梅菜扣肉包,庄主给自己开了小灶,梅菜扣肉饼、梅菜扣肉饭,梅菜扣肉佐清粥。庄主咸口吃腻了,我的扣肉技术愈发成熟,将咸口换成甜口继续折腾,不过也算好事,至少庄主每餐不落了。
厨娘也莫名恼上了我,指着我的鼻子道:“别以为庄主宠幸你,你就能在庄里呼风唤雨了。你不可能取代庄主心里的位置的。”
宠幸???我一头雾水,这话应该原封不动送给温卅才对。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哪头都不讨好?!
温卅在庄里之时,庄主就多半不埋头公事了,早早与温卅就寝。他俩就睡里间,而我在外间守夜。
两人经常夤夜私语,奈何我尖起耳朵贴墙头也听不见什么内容。倒是能听到些叫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大概是“舒服吗”“嗯……啊……轻……轻点”“这里呢”“这里不行”之类的。
我们庄主……可以断定他有龙阳之好了。而且我还在庄主房中见过讲解各种姿势的图册和器具,图册的扉页印着八卦门的印章。
我们的庄主不止有变态的兴趣,还背地里照顾同行的生意,十分可耻。呸呸呸,谁跟那个污糟的八卦门是同行,折了我们万象山庄的名声。
说曹操,曹操到。一张八卦门的拜帖经过我的手呈到了庄主手上。
我刚退出来,阖上房门,庄主蓦地发出一串叫人后脊发凉的奸笑。
“廿九,回来。”
··叁··翌夜。
我将八卦门的左护法引入席。
路上左护法见庄内一派喜气,不禁问我:“近来万象山庄可是有喜事?”
我向来不待见八卦门的粗鄙之人。虽然左护法看上去谦逊有礼,也不能改观我对他门之人的猥琐印象。我只管引路,缄口不言。
照庄主吩咐,引完路我就可以退下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不用上前。我乐得轻松,打算回去补眠。温卅连招呼都不打,直接扣住我的肩上了屋顶。
我沉声道:“你不怕庄主发现?”
温卅示意我噤声,随后掀起了一片瓦。
屋内,庄主刚刚进门,问:“谁安排你们上菜的?”
侍女答:“廿九总管。”
庄主愠道:“你们在外人面前穿成这样成何体统,裸肩露胸的!通通下去,换廿九来布菜!”
侍女们鱼贯而出。我起身准备去给庄主布菜,却被温卅按下。
“薄酒小菜,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庄主给左护法斟了一杯酒。
左护法一饮而尽以示回礼:“哪里哪里。我来时瞧见庄内张灯结彩红绫喜纸好不喜庆,难不成庄主刚办过喜事?”
庄主在左护法身旁落座,殷勤地给左护法夹菜:“没错,今天即是我大喜的日子!”
庄主八成是看上左护法的美色了,一脸垂涎,我腹诽。
“啊,念某竟未收到消息没来得及准备贺礼,真是失策失策。”左护法有些拘礼。
庄主道:“没事,本庄主低调惯了,未曾打算大肆操办宴请旁人。不过既然左护法有心,贺礼可以改日补上。”
左护法道:“难怪我没见着宾客,原是我赶巧了。怎么未见庄主夫人?”
庄主饮下一杯酒,摩挲着酒杯笑道:“本庄主尚未娶妻,哪来的庄主夫人。”
“咦,这?”
面对庄主的调戏,左护法也逐渐绷不住了。
庄主大笑:“难道本门主易名算不得大喜吗?”
庄主什么时候决定改名的?刚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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