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平静的河面上漂浮着一盏盏荷花灯,隐约见得有稍稍雾气笼罩着星星点点,颇有朦胧之美。
这些花灯会随着河水的流动越飘越远,最后只见得圈圈光晕消逝在西河的尽头。
容衍叫他看河面,他一看便是许久。
沉凉多愁思,容衍是知晓的。
见他最后开口,说着,花灯不过是人们心中的精神寄托罢了,他们许下愿望,何尝又不是另一种倾诉罢了,心中有乐也说,心中有苦也说,最后花灯承载着每个心愿飘向远方,消逝在人们眼中。
花灯会归宿于哪里呢?
谁知道。
兴许会捎到哪位仙人那也说不定。
后来沉凉看着容衍,愁绪的脸上又恢复了笑意。
从他手中夺过荷花灯,兴冲冲的往河畔奔去。
啊喂,扯了这么多最后还是要放花灯呀。
当然,每年这么多人来放,说明必定灵验呀。
呆愣间,沉凉已经跑远了,后来叫了一声容衍,在河畔下朝他招手。
至于灵不灵验,好歹也让人们心底有了个寄托与期盼。沉凉是这般想道。
年少期间,最是肆意妄为。
那时风华正茂,所有的青葱悸动不知从何而起。
容衍在许愿期间,眯着眼睛,一个劲地偷偷往沉凉脸上瞅,见他无比虔诚。
随后他动了动,眼睫微颤,似要睁开,容衍便马上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装模作样的默默念叨了一番。
睁开眼时,就看见沉凉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墨云青丝,眉目如画的美人呐。
容衍的心里一下跳的厉害,感觉面上有红云在烧。
为了不显慌张,他压制住心中悸动,眼神东张西望。
嘴里结巴着:“你、你许了什么愿?”
“那你呢?”眼前人反问。
“当然不能说。”容衍急道。
“所以呀,我自然也不能跟你说,愿望既然说出来了,那还许什么愿。”
沉凉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容衍此刻心慌意乱,他也不知为何,脑海里只晃荡着沉凉的盈盈笑意。
为了散去心中烦事,他借口去买些东西,让沉凉在原地等候,说速速就回。
看着容衍踏上石阶,走进了小街,身影渐行远去。
沉凉索性无聊,便打望了四周景色。
夜色正好,柳树成荫,暗影之下站着许多璧人,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有的甚至躲在了黑处,做着亲密举止。
不看不打紧,一看倒让沉凉红了脸,浑身不自在,只想快些离开。
可是容衍还没有来呀。
虽说了要在原地等,可沉凉还是移动了步子,走向了河畔上的拱桥。
走过拱桥,那边就是有名的酒巷,一座座酒肆接连着,每家悬挂着红彤彤的灯笼,照亮了夜色中凹凸不平的石砖小路,一面面飘扬在风中的酒幌飒飒作响。
各家酒铺里散散落落的坐着举杯畅饮的客人,他们划拳行令,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那儿正是酒水四溢,香气正浓,与外边热闹氛围相得益彰。
沉凉打拱桥西边走去,不料东边来了一群酩酊大醉的人。
打头的一个穿的还颇为讲究,只是那醉气熏人,神情萎靡。
走来的途中不小心撞到一位妇人,结果他便恶狠狠的盯着妇人一眼,后边跟着的小喽啰见状,走向前推了一把妇人,嚷嚷着:“哪个不长眼的!”一声大吼吓着了一旁的孩子,孩子瞬间红了眼睛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一闹,倒是引来了一旁的路人围观,只是大家都晓得厉害,不敢向前劝阻。
沉凉蹙眉,看着那群衣冠qín_shòu。
围观人中有人窃窃私语:
“这不是那小人王霸吗?一天到晚作恶多端,真是不得好死呀。”
“是呀,前些天还险些打死了一个老人家,就因为别人不小心惊了他的马车。”
“啧啧,qín_shòu不如,别人老人家走路慢了些,差点给马车撞死,他倒好,说人家撞着了他的马了,真是胡搅蛮缠……”
沉凉冷冷看着眼前一切,狼狈为奸的一群人正欺负位妇道人家。
“道歉呀!”喽啰再次推了一把,妇人险些站不稳脚,一旁的孩童还在啼哭不止,喽啰打了个酒嗝,然后一脸戾气的看向孩子,扬手准备一巴掌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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