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宋寒章说,一边用匕首凿穿蜂巢墙体固定绳子。
“可是现在该怎麽办?”会风刃的陈露已经死了,另一个会火的柳清清也不知所踪。
宋寒章看了看时间:“等著吧,说不定机会就快来了。”
林觉并不知道他指什麽,但是出於信任,他还是相信了宋寒章。陆刃状似无意地瞥了他们一眼,竟然也什麽都没有问。
四通八达的通道吹来微弱的风,烟熏的味道有些刺鼻,林觉萎靡的精神瞬间振作,宋寒章用矿泉水打湿了一看就是临时制作的口罩递给两人,自己也戴上。
“先前我不确定这个计划能否实施,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顺利。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也许只有五六分锺,五分锺後不论成功与否跟紧我离开蜂巢,不然我们都会窒息,最捷径的离开路线至少要花一分半锺。”宋寒章告诫两人。
陆刃已经一拉绳子跳下去了,林觉拉住宋寒章急忙问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那个烟是什麽?”
“顾风仪和柳清清点火了。剧院附近的停车场有很多车,汽油不难弄到,加上周围的雨林环境,这把火会烧得很顺利。”所以他抽空做了几个临时的口罩,起初只是有备无患,没想到最後还是用上了,还是如此疯狂的用法。
“可是我们都在蜂巢里啊!那个疯女人到底在想什麽?!”
“当然是永绝後患。烟熏蜂巢赶出蜜蜂对付行军蚁,蚂蚁大概已经穿过蜜蜂领地的结界了,不然她们不会孤注一掷。”
“那我们为什麽不赶紧离开还要在这里对付蜂後?”林觉不解地叫道。
宋寒章拉住绳索准备下去,临走前回头看了他一眼,镜片後漆黑的眼睛里是一种压抑到极点的平静。
“逃走,然後继续苟且偷生,最後像只蝼蚁一样死去吗?”宋寒章反问他,一贯平静的声线带著隐隐的狂热和渴望,“逃避只能带来一时的安宁,如果不逼迫自己,你永远会停留在原地,在挣扎中死去。也许这个游戏还有另一条出路能带来自由和生机,比起必死的逃避,我宁愿放手一搏。”
说完,他扯著绳子跳了下去,陆刃已经杀入了因为烟熏而惊慌失措的蜂群中,一步步向著蜂後逼近。
空气中的烟味越来越浓,林觉站在高处看著在与蜜蜂厮杀的两人。
他感觉到宋寒章的改变,如果上一轮他谨慎小心,永远是在为了最大的存活可能做努力;那麽这一轮,他开始尝试和这个游戏博弈,他依旧谨慎,小心翼翼地计算著自己的筹码和胜率,他知道没有不输的赌局,除非他是庄家,否则他随时可能输掉自己的性命。
为什麽呢?林觉其实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麽,只是隐隐感觉到这种改变来自於上一轮结束之後。
林觉意识到他和宋寒章是截然不同的人。他总是会下意识地选择逃避,每一次,每一次都是犹豫和退缩,他害怕冒险,害怕挑战,也害怕死亡。就算在危急关头爆发,那也只是被逼到了墙角不得已的冒险,事後也只会觉得害怕。
但是宋寒章却不是这样的人,他会去冒险,会去挑战,他的内心深处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安宁而满足,除非他掌握一切。
上一轮的病毒抗体,宋寒章选择了冒险,这一轮的镜子世界,宋寒章还是选择了冒险,赌上自己的性命救出了因为软弱而被困在镜子里的他。
而他自己呢?每一次都想著要保护学长,最後被保护的人却总是他。
他是如此的……不可原谅啊。
第24章 王对王(下)
大火中地动山摇,顾风仪一手揽住一棵矮树,另一手紧紧抱著摇摇欲坠的柳清清。
高塔一般的蜂巢在震动中缓缓崩塌,这个雄伟壮丽却不属於人类文明的瑰丽建筑从中央撕裂,火势向四面八方蔓延开去,几乎要吞没这无边无际的黑暗。
两人久久地站在雨林中,眺望势不可挡的火焰。
遥远的东方已经看得到黎明将至的曙光,让人热泪盈眶。
“天快亮了。”柳清清轻声说,从身後抱住顾风仪纤细有度的腰肢,紧紧地。
她把脸贴在顾风仪的後颈上,皮肤传来活人的温度,还有熟悉的体香。柳清清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大火像是要燃尽一切,耀眼的火光中,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们两人,站在辉煌的废墟中。
这就是结局了吗?只剩下她和她的结局。
她心满意足。
“清清,我们该走了。行军蚁正在和蜜蜂交火,我们去月湖那里,水里很冷,熬不住了不要强撑。”顾风仪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沈醉。
柳清清抬起头,露出一个乖巧温驯的笑容:“嗯,我不怕。”
单凉怀抱著原本属於夏欢的医疗包坐在树梢上,肩上还缠著厚厚的绷带,远方的大火照亮了黑夜,他满怀兴趣地看著火焰中崩塌的蜂巢,笑容满面。
崩坏的秩序,危机重重的环境,人心叵测,只需要一点点的刺激就可以迸发出满满的恶意。
欺骗的花朵可以轻易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这一晚的游戏,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与以往的人生截然不同。
“骗子。”单凉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声牵动伤口,他顿时龇牙咧嘴地吸气,却忍不住满心的愉悦。
真美,那个空洞又充满了赤裸裸的杀意的眼神,让他每个细胞都战栗著涌动起来。
比起陆刃那种天生而纯粹的恶,他更期待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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