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现在——他是不是来试探他什么的呢?
上一世,因为连城,姜笑川能够将他的名字说出来,那么这一世呢?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整个胸腔却低压了下去,似乎要将什么深深地藏起来。
那一次的擦肩而过,他走在连城的身边,而他是孤独的一个。
他问,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他答,从来没有,只是利用。
其实,那个时候他的心在淌血呢。
只是,姜笑川他——看不见。
他看不见。
他也说,如果真的有那样一个值得自己去爱的人,他愿付出一切去,包括生命。可是他说,他不相信。
他如何还敢去接近他?挨得越近,伤得越深。
更何况……眼前这个姜笑川……
他重新盖住自己的眼,闭目。
“去看薛延吗?”
姜笑川看着窗外的风景,语调很是轻快:“去看看……仇人,也好。”
“仇人?”越青瓷意味不明地接着他的话问了一句。
也许,是曾经的仇人了,不过他已经不想再解释。
他只是说:“世上有善恶黑白之分,自古不两立。”
他曾经是黑与恶,而薛延从来都是善与白。
虽然医院有乔余声照看,可是姜笑川还是不放心。他毕竟离开了太久。
“说起来,薛延是个麻烦的人物,他很棘手。当然,他醒过来,就更棘手了。”姜笑川忽然之间很想说话,在审讯室的时候,他说的话大半都是废话,因为连城想要推太极,他也就跟着搅混水了。此时此刻的他,需要用言语让自己暂时地摆脱之前经历过的那种压抑,“他有一份旧档案,这东西,搅得整个成州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它很重要,能葬送很多人,不过还好,它半路失踪了。”
姜笑川这是反语,对曲振东这样的人来说,自然是好事,可是对大局、对连城来说,这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情。对姜笑川来说,大约是好坏参半。
可是这反语,在越青瓷听来就是另外的一个意思了。
如果姜笑川知道此刻沉默的越青瓷在想什么,这话,他宁愿永远闷在心里,也不会吐露一词半语。
可惜,他没有读心术,压抑的越青瓷也不可能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越青瓷让司机转了方向,换了个话题,问道:“听说容少白……”
“死了。”
死了,两个字,轻描淡写,略带着轻嘲。
容少白,不知不觉,他都快要忘记,还有过这样的一个人,为了洗白家族,最后却葬送了自己。
他最后说再也不想洗白了,是不想再为家族付出自我,还是因为厌倦了黑白之间的争斗?
不得而知。
越青瓷笑了一声:“他也死了。”
这句话很奇怪,姜笑川看了他一眼。
越青瓷回视他,“生死有命。”
也许吧。
姜笑川想着这些人变化无端的名迹,想着自己与上一世不同的选择和不同的道路,不过归宿,大约还是在那高墙铁网之下吧?
“我忽然很敬佩容少白。”
他说的是真心话,可是越青瓷笑了。
“容少白么?”
他不同意。
有的事情,他是永远也不会告诉姜笑川的,比如容少白的死。
省院很快就到了,他推开车门先下来,姜笑川随后也下来。
姜笑川问道:“你也去看吗?”
越青瓷迟疑了一下,“我去看干什么?”
“……”似乎也是。
姜笑川正想说自己去就好,不过越青瓷似乎又临时改了主意。
“待在外面也没用,跟你一起去吧。一个人,不放心。”
其实全句是: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可是越青瓷没有那样说。
姜笑川跟他一起进去,薛延还是在原来的病房,他借越青瓷的手机给乔余声打了个电话,乔余声现在还在办公室给人看病,让他自己先去看。
挂了电话的姜笑川回想着乔余声说话时候的语气,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乔余声接电话的时候,似乎很警惕。
他的眼光落在越青瓷的手机上,最后还是还给了他。
现在姜笑川就是个平头百姓,现在上面的决议书虽然没下来,但他还是在被停职之中,估计是不会复职了,就算是他能够逃脱一切,仕途也是已经画上了一个句点。
这一世,终究是没有上辈子辉煌,可是这条路,他走得更加惊心动魄,也更加问心无愧。
上楼,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整个过程中始终没有人说话。
他来到了薛延的病房前,现在接近中午,薛延已经确认是植物人,暂时没有解决的办法,医院本身有特护病房,中纪委那些保护的人观察了很久,因为最近事情很多,也就抽调了回去。
现在的薛延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人物,因为他不会说话,威胁最小。
护士还在为他擦拭身体,离开的时候看到姜笑川他们,停了一下,问他们有没有探视登记,姜笑川正想摇头,乔余声却已经来了。
他从楼梯那边走过来,长长的白大褂风衣一样穿在身上,双手都揣在兜里,他的脚步也很悠闲。
短短月余,他已经成为整个省院最受人欢迎的医生,不仅医术高超,而且知识极其广博,涉猎极多,分布在医学的各个领域,很多别人不能解决的疑难杂症到了他的手里都变得很轻松了。
重要的是,他这个人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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