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听此话,面色惨白,又听李太医道:“太後也万勿伤怀,天下间高人隐士甚多,或有医术精湛远胜老臣者。太後不妨广贴告示,寻觅妙手,皇上深得民心,或有转机也未可知。”说完再三拜了几拜,抹了抹面上泪痕,方告退出去。
这里众大臣早已乱如无头苍蝇般没个主意,见了他自然又要相询一番,李太医看了呆呆坐著的李风方源一眼,叹息了一声,并不答言,摇头而去。
这里便有人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皇上并无子嗣,这皇位要传给何人?”
另一人道:“虑的极是,好在那几位王爷,原先定了要斩的,後来却不知为何并未行刑,算来也是皇族後裔,真的没法处时,也只能请他们出来主持大局了。”
一语未了,募听一个苍老的声音愤怒道:“那等衣冠qín_shòu,即便是皇族,又怎配做这九五之尊,只怕没两天功夫,这一个太平盛世就被败光了。”众人转身一看,只见李风颤巍巍站起,须发皆张,显是气愤已极。
当下便没人敢作声,却见李风又长叹一声,悲愤道:“老天啊,我害青鸿冤死,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若睁眼,就收了这条老命,放过皇上吧,他是天子,是大范朝最英明的天子啊。”说完老泪纵横,看的别人也心生凄凉。
怜香出来,见了众臣这般形态,心内也不由凄然,略犹豫了一下,便快步离去,追上李太医跪下道:“李大人,皇上可当真没救了吗?若你知道有哪位高人,还盼明示,无论多难办,怜香和弟弟定顷力以赴,不惜伤身殒命。”
李太医摇头道:“姑娘莫要说傻话,那世外高人之语,无非是宽慰太後。你趁早儿将皇上的後事预备下吧。恕我说句伤心的话,若要皇上好转,除非卫将军复生,舍此外别无他法。唉,造化弄人,可叹啊可叹。”说完蹒跚去了。留下怜香怔在当地,眼泪如断线珍珠般不停流淌。因此没有觉察到向阳已来至她身後,正望著李太医远去的方向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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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香这里垂了半日泪,方无精打采的要往回走,冷不丁撞上身後的向阳,气道:“你杵在这里干什麽?皇上都这样了,也不知在里面伺候,还能有几天呢……”说完又哭了起来。
向阳也不辩解,只是歪著头,忽然道:“姑娘,刚才李太医说如果想要皇上好转,除非大将军复生是不是?”
怜香更加哀痛,点头道:“说是这麽说,大将军已过世三年了,那棺材里想必只剩下一堆枯骨,又有什麽指望,这话就等於没说一样。”说完又大哭起来。
向阳急得手足无措,摇头道:“姑娘平日何等聪明沈稳,怎麽这紧要关头却不济事,还有多少事等你处理呢。再说,我心里倒有个想法,只敢和姑娘说,你这麽著,叫我怎麽开口呢?真是我多想了,害你白欢喜一场,岂非更是罪无可恕了。”
怜香擦了泪,勉强道:“你说的是。有什麽想法就直说了吧,已经这个时候了,哪有什麽欢喜?”
向阳这才沈吟起来,良久道:“姑娘,依我琢磨著,大将军未必真的死了。”他一语既出,无异於晴天里响了个焦雷一般,把怜香震呆当场,半晌方缓过神儿来,怒道:“这话也能乱说?大将军的死是我亲眼所见,你不也看到了吗?及至盖棺入土,这从头到尾哪有别人经手,怎麽这时候却又说出这种话来,安慰人也不是这个法子。”
向阳急道:“姑娘,我也是猜度著,这不是没办法可想了嘛。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可记得大将军死的那一晚,我跟你说过遇到一个像我心上人的小太监这回事吗?”
怜香见他说的郑重,不像胡乱安慰的样子,不由仔细回忆了一下,道:“那一晚我心神大乱,哪里记得那许多,不过恍惚著倒好像确有这样一件事。”
向阳道:“这就是了。过後发生了那天大的事,你自然是无心替我寻找的,但我自己暗暗寻访,问遍了人,都说宫中并无这样的太监。姑娘你不知道,我那心上人长的极为美貌清秀,若有这样人才,必会惹人注意。就算是个极普通的,我那样细心找了三年,也没个找不到的理儿。何况这三年来宫里并没放人出去。因此上我便存了一层疑虑。”
怜香道:“那又怎麽样?和大将军那件事有什麽关系?”
向阳笑道:“姑娘你忘了,我当初说过,我那心上人正是太康大人手下的一个书童。”话音刚落,怜香已“啊”的一声惊叫起来,颤声道:“你……你是说……你是说……”
向阳点头道:“没错,姑娘想想,那太康大人和大将军的交情何等深厚。老丞相定大将军生死的时候,他不也在场吗?会否他不忍大将军含冤而死,因此想了个法子让他的书童混进宫来图营救之策呢?”
怜香连身子也站不住了,坐倒在一块大山石上,一边激动道:“确有这个可能。太康大人可不是一般精明的人,连大将军怕也要让三分,况且我总觉得皇上和大将军的事,他一早就已知道,甚至还帮著推波助澜,他又提前得知太後要赐死大将军,或许真会想个法子……只是……只是……大将军的死乃我亲见,他能想什麽法子呢?”
她正沈思,向阳已又笑道:“姑娘只知他精明,恐还不晓得他於医药上也是大行家吧?倒也不怪姑娘,只怕普天下也没几个人晓得这件事。我也是从圆圆那里听说的。姑娘长在深宫,不知道天外有天,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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