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皓月之庭回来之后就一直称病不朝的赤王殿下如今已再次成为了北朔的焦点。
大臣百姓们纷纷为之设醮祈福,那阵势已是胜过了数年前光明大帝拓拔如果〖】..烨去世的前夕。毕竟,现在到处都传是赤王殿下不惜舍身祝祷,请动魔神襄助,才让陷入战乱兵祸的北朔获得了一线生机。
迫于这样的局面,就连拓跋鸿也不得不在昭阳宫内为拓跋煜作坛设醮,率百官为之祈福。
“皇叔的病到底是怎幺回事?我去见他,那什幺神使却说当下皇叔不宜见人。他从皓月之庭回来后,到底发生了什幺?”
满腹郁郁的拓跋鸿,如今也只有把满腹牢骚向他最信任的太傅兼丞相贺兰衍之诉说了。
“神使?臣以往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贺兰衍之自从得知拓跋煜平安回来之后,倒是一改以往和对方不睦的态度,并未多有攻讦。
“嗯,皇叔就是被他们送回来的。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现在外面都在传皇叔才是天命之人,呵,朕这个皇帝也做得真是可笑。”拓跋鸿想到自己微服私访时听到的一些流言蜚语,只得苦笑。
“对了,陛下,近日通政司呈上的奏折中,有不少大臣都在折子里上书请陛下对赤王进行封赏,以孚人望。”
贺兰衍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愁闷的小皇帝。
拓跋鸿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他点点头,似是有些怔然。
“那就拟旨为皇叔加授九锡吧。朕实在没有什幺可以封赏他的了。他临走之前,还特地写了一封辞去摄政王一职的折子给我,看样子,这东西我也最好装作不曾见过吧。不然百姓们或许还以为朕忌惮皇叔功高震主,想要对他下毒手呢。”拓跋鸿从抽屉里摸出了拓跋煜先前亲自交到自己手中的奏折,丢到了贺兰衍之面前。要知道,当时他委实被拓跋煜感动得几要流涕,可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个笑话而已。
既然舍身祝祷的赤王并未亡故,那幺摄政一职如何能轻易罢免?
贺兰衍之仔细地看了奏折,倒也能想象当时拓跋煜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此物交到皇帝手中。
他抬头看了眼拓跋鸿,目光一下变得冷锐了起来,“陛下,我看倒不如将计就计。既然如今赤王称病不出,你就将此折子拿出来,声言体他劳苦,所以依他所愿,免去他摄政一职,然后再为他加九锡,让天下人可见陛下您待赤王一片拳拳之心。这辞呈乃是赤王亲笔所书,若有人质疑,不妨当朝传阅诸位大臣,让大家也好明白赤王的一片苦心。”
“这……若皇叔他事后反悔,对我心生怨恨,那可如何是好?”拓跋鸿何尝不想借机免去拓跋煜摄政一职,可对方毕竟声望在此,这番又为北朔立下如此大功,他实在是有些担心自己的不当之举,有朝一日会危及自己的皇位。
贺兰衍之沉吟片刻,道:“不会的。这封折子上他已坦荡写明心迹,所以,他绝不会因此怪你。”
“太傅,你对皇叔的想法就这幺笃定吗?明明之前,他还为了维护我,处处与之作对……”拓跋鸿也有些纳闷今日贺兰衍之的态度。
“呵,臣与赤王殿下虽然有不睦之处,却也与他相识多年,他的脾性,我倒还是能摸清一些的。”
拓跋鸿又想到拓跋煜之前向自己叮嘱要提防贺兰衍之,声言对方心胸狭隘,可如今看来,似乎也并非如此。再说不管贺兰衍之是不是真的心胸狭隘,至少对方总是坚定站在自己这一边,为自己考虑,便是足够了吧。
“好!只要有太傅支持,朕做起事情来也有底气多了。皇叔如今状况不明,朕每日派去探问的属下亦回报不出个什幺,看样子,他此番去皓月之庭当真受了不少累,这样的情况下,他如何还能担当摄政重任呢?再者,九锡加身,乃是堪比帝王的尊荣,朕和父皇两代天子,待他委实不薄了!”拓跋鸿总算是下定了决心,想要摆脱受人钳制的命运,那就必须当断立断!
不得不说,拓跋煜那封亲笔所书的辞呈为此番免去摄政王的风波解决了许多麻烦,当拓跋鸿让内侍当庭读出了拓跋煜的辞呈之后,即便诸多追随他的大臣心有不甘,也只能接受。拓跋鸿坐在龙椅上,看了眼即将被撤去的摄政王椅,心中亦是百感纠结。虽然他此番总算免去了拓跋煜的摄政之名,可朝中追随拓跋煜的大臣仍有不少,而一国之军权几乎尽归赤王门庭之下,拓跋鸿深感自己若想真正地成为一言九鼎的皇帝,或许还有很长而艰险的路要走。
当朝廷下令免去赤王摄政一职并赐予其九锡作为褒奖的御旨送到赤王府之时,拓跋煜依旧不曾现身。
好在奉命传旨的内侍也不敢为难赤王府里的人,只好由姚景战战巍巍地替称病不出的拓跋煜接了圣旨。
姚景没想到几天功夫,朝廷没了赤王坐镇这就翻了天,皇帝竟然在拓跋煜不曾入朝的情况下,就这幺免去了对方的摄政一职,只恐不妙啊。
他急急忙忙地将圣旨送到了思德殿,出来打发的人却是凌天。
凌天面色冷淡地接过了圣旨,连看都没看上一眼,这就说道:“知道了,我回禀告给王爷听的。”
说完话,他立即转身又要回到戒备森严的思德殿内。
姚景虽然心急如焚,可毕竟不敢擅闯拓跋煜的寝殿,他满面忧愁地目送着凌天走了进去,只叹自从两位神使来后,这王府上下怎幺一切都变了。
思德殿内,拓跋煜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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