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的差距就在于所有人一眼看过去最先注意的一定会是陈透而不是他,林诉也一样,说起来,这一次他还得谢谢陈透大发慈悲将他和林诉那点破事给抖出来,若不然,他还得被蒙在鼓里,被动的接受林诉给他的好,被动的看不清林诉极好的伪装,真是可笑透顶。
他还以为,以为林诉一直以来说的喜欢他,能对他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真心,现在说来,幸而他知道了真相,不然像个傻子一头栽进去他真是把自己赔进去了,幸好幸好,于析到洗脸台洗干净脸,抬头一看镜子里的人表情沉寂,但那双眼像是随时都要落泪似的,看着很是可怜。
这样也好,他本来就不该和林诉有什么莫名其妙的纠缠,于析挤出一个笑容来,比哭还难看,怎么就这样了呢,短短几月,失去最好的朋友,唯一一次冒了点苗头的好感也在瞬间被掐灭,对象还是个同性。
真是太好笑了。
过年林诉自然也是要回家过年的,他们一样在北京,可真正相隔还是有将近五个小时的路程,接下来几天,林诉看不到于析,却没少给于析打电话,于析都掐断了,没有接。
有些事电话里头三言两语是说不清楚的,还是他不敢面对,于析包着饺子的手一顿,怅然若失。
“这是饺子吗?”于妈气极的大嗓门伴随着一个板栗打在于析头上,“你包的是什么东西?”
于析低头一看,好端端的一个饺子皮硬是被他揉成包子状,他也不由得笑出声,这么大个人来难得和于妈撒娇,“妈,这样看着也挺好看嘛。”
于妈哼声,“好看什么,饺子就得有个饺子的样子。”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于爸笑眯眯的回过头,“哎呀,孩子就图个玩意儿,你不要凶他。”
于妈越气,“好啊,你们父子俩合起来欺负我是吧,得了,这饺子我不包了,爱怎样怎样。”
于家父子哪里能任由家里的一把好手要罢工,一个在沙发好言相劝,一个在身边拉着于妈的手撒娇,一派和乐融融。
于析也因着气氛暂时忘却近来压在心里的不痛快,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父母对他很好,家庭虽不富庶但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况且是陈透和林诉对不起他在先,他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两个人置气,这样一想开,于析心情也好了许多,和家人欢欢乐乐吃了顿饺子大餐,说些体己话,这年味很是足。
按照惯例,高三初八是要开学的,但今年上头政策下来了,说要给学生们放松身心,这假就统一放到元宵后,初十后,走亲戚一类的事情也就基本完成了,家里的客人也少了,许多人都位归岗位,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于析在家里窝了两天,看看书做做题,心情算是沉寂了下来,他有时候想事情想得很开,人生在世不称意十有八九,他现在所遭遇的实在构不成他无病呻吟的理由。
说到底,他们三个有点像小孩子的过家家,过去了,也就散了,虽然偶尔想起来会留恋也会伤心,但经历过了,时间久了也是可以释怀的。
那时候,于析还没有明白,有些事情是真的能够把一个人打垮的,无论他如何想得开如何拼了命的想忘记也是徒劳无功,就如同在他心里打了块木桩,轻轻一碰就足以牵动五脏六腑,在午夜梦回都会痛得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少年于析对少年林诉的情感是那种懵懵懂懂的,顶多算有一点点青涩的小苗头....不知道我这样说你们能懂我的意思吗?
第12章 er12
北京虽说位于偏北方,历年来的冬都是雪花纷纷的,但若要形成世界一片洁白的景象却是少见,年十二晚,北京下了今年最大的一场雪,来势汹汹似乎想要将北京城掩埋在飘飘的鹅毛里。
于析打着游戏机趁空挡抬头看了窗外一眼,悠黄的路灯照着絮絮而落的雪伴随着呼啸的风,萧瑟的意味浓厚,屋外冰天雪地,真难想象今夜还有人敢出门,游戏机里传来机械的gaver,他撇撇嘴觉得无趣,抛了游戏机,转了个身就往床上爬。
砰砰砰,极其细微的声音,于析身形一怔,猛的回过头去盯着那扇在寒风里摇曳的玻璃窗,只有风声烈烈,他莫名其妙松了口气,只当自己幻听,这么恶劣的天气,林诉怎么可能会出现,不要命了不成?
砰,砰,砰,像砸在于析的心里,激起层层涟漪,不对,不是幻听,于析三两步跑到窗边,擦擦结雪模糊的窗,眼睛越瞪越大,老式路灯下,那一团看起来渺小得似要被淹没的身影映入他的眼里,他心中大惊,几乎是冲着去拿了外套,又到衣柜里搜了件最厚的棉外套,动作迅速的跑下楼,于爸于妈正在楼下看电视,他动作慌张把两人吓了一大跳。
于妈最先反应过来,嚷道,“兔崽子,外面要冻死人,你去哪儿?”
于析无暇顾及,套了双鞋,匆匆应了句,“我马上回来,”就拉开大门冲了出去。
他一出门,就发觉外面的天气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低得似乎可以把人血液冻结的温度,凛冽的风拍无情的拍打在他身上,刺骨的冰凉,他裹紧了外套咬着牙往对面跑,每几步他的头发上就都是雪花,鞋子也在瞬间湿透。
路灯下的林诉穿着一身黑,从头到脚包裹起来了,只露出一张冻得苍白的脸,平时自有嫣红的唇也无了血色,直打抖,看见于析出来了,习惯性张开双臂想要把他搂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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