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著的猫儿迈出缓慢的步子。由於走得很慢,房间也十分宽敞,危棠好一会儿才到了床边,然後用犹如体检扎手指般的勇气伸出了左手,抚上了猫儿的黑发。
那闪亮的黑发比想像中柔顺,完全可以做飘x或者是海飞x的广告代言。
这样柔顺地低著头的亚尔,与平常那个只骄傲的黑猫截然不同,让危棠非常不习惯,心里却说不出是喜欢还是讨厌。
唉……虽然流浪猫很脏,但我还是当日行一善吧。
抱著行善的心态以及断腕的勇气,危棠的双手颤颤巍巍地圈住了亚尔的肩膀。也就在这时,危棠的目光对上了亚尔的眼睛——刚刚因为刘海垂下的缘故,危棠并没有看到亚尔的眼睛,因此此刻看到亚尔那带著充盈的笑意与明利的狡黠(惟独没有悲伤)的眼神时,危棠差点气得背过气去——死猫刚刚是在装可怜吗?
危棠决定马上松手——可在危棠决定松手之前,颈背似是被什麽推了一下,嘴唇就与什麽湿润柔软的物体碰上了。
……
……
……
……!!!
察觉自己正和亚尔接吻,危棠马上一脚撑开那装可怜的臭猫,然後火速退到房门处,遥指著亚尔怒駡:「你这只臭猫都不知有没病菌的!」
「如果你是担心这个的话,我倒可以去刷牙。」侧躺在床上的亚尔撑起头,欣赏著一贯面无表情的危棠脸上的窘迫和羞怒。
「不要开玩笑了!」
「不是开玩笑的话,你才该担心吧?」亚尔在床上滚了一圈,仰躺著。
说的也是。
危棠调整一下面部表情,恢复冰山模式,但此时亚尔已经没在看他了。
亚尔看著天花板说:「贝家大少爷已经是大人了,你是不是应该收起那副以监护人自居的态度呢?」
听了这话,危棠不觉愣了愣。
一开始只是负责照顾少爷的危棠,现在虽然做到管事之职,但心里还是抱著必须把少爷照顾好的理念来工作。也许即使是老爷和夫人,也没他对少爷的成长付出那麽多努力、那麽多心血、那麽多的关怀。猫说的对,不多不少地,他的确是以监护人自居。
「但是我这麽做,也是爲了少爷好。」
「这句话是不懂儿女心的父母经典台词吧。」
危棠眯起眼睛,说:「像你这种无牵无挂的猫科动物,怎麽会理解人类的感情。」
「如果我不能理解人类的感情,又怎麽能看得出你对贝云轩的感情?」亚尔笑了笑,说,「难道你是拐个弯骂自己不是人?」
牙尖嘴利的猫科动物什麽的,最讨厌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很知道该怎麽照顾少爷。」
「那个燕东,可没你想得那麽坏。你就承认了吧,你根本就是抱著儿子要被抢走了的心情来敌视燕东。」
儿子要被抢走了?哼,什麽烂比喻?难道说我是恶婆婆吗?
危棠眉头一皱,只冷一张脸地离开了房间,重重地摔上了门,在走廊上踱步一阵,然後在窗前顿足,此刻抬眼看窗外,只见天上结著一层厚厚的乌云。一阵凉飕飕的风闯了进来,撩起危棠掺著银丝的髪,眯起眼睛的危棠突然想到,不知少爷书房的窗户是否已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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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危棠抬脚往少爷的书房走去。
看著空无一人的书房,危棠并不十分吃惊。书桌上的文书放得甚为整齐,窗户也关严了。显然是整理完才出去,而且出去没多久。
关窗这种事情,少爷自己也会做的啊。可是自己还是忍不住会担心。
初进贝宅的时候,少爷还是个孩子,总是依赖著自己,常常说著比起父母更喜欢危管事的可爱话语,不知不觉,已经长到这麽大了,虽然还是总露出同样的开朗笑容,却确实是长大了,已经接手了家族企业的部份生意,已经是商界的精英,已经成了……成了有了媳妇不要娘的混蛋啊!混蛋啊!混蛋啊!
可是……可是……可是爲什麽我是娘?
嘭——
巨大的开门声诉说著开门者的暴躁。
亚尔揉揉惺忪的眼睛,撑起眼皮瞟了危棠一眼。
危棠走到来床边,亚尔挪了挪位置,危棠便脱了鞋子,坐到了亚尔身旁的位置上,拿起床头的报纸翻阅。
亚尔从床上坐起,说道:「是不是你家少爷又跑出去会情郎了?」
危棠的目光没离开报纸,但还是开口回答:「他是出去了。」
亚尔好奇心起,说:「那你怎麽不冲出去啊,这位被媳妇夺取主权的可怜娘亲?」
你才是娘亲,你全家都是娘亲……
危棠还是一派从容地翻了一下报纸,说:「下雨了,就不出去了。」
亚尔噗嗤一笑,然後又躺回床上,抱起棉被继续睡。危棠眉头一皱,将棉被扯了回来。亚尔又把被子扯了回去。
危棠蹙眉说:「这是我的被子,没礼貌的猫。」
「啊,一人一半好了。」亚尔把被子拉了一半盖在身上。
危棠没好气地继续看报纸。
名字是纠结事情(4)【微h】
厚厚的乌云下密密麻麻地洒著大点大点的雨滴。无论手中持伞与否,一街的路人俱是一样的行色匆匆。
而站在一座大厦跟前持著伞站著不动的一个人则显得十分奇异。更何况此人英俊不凡,身後停著一部高调的红色法拉利,更惹路人频频回头看。
燕东从大厦走了出来,便看到站在法拉利前的贝大少。
燕东有点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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