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开心开心。”日向尘感同身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等等。”
他从背包里翻出来一块表面被打磨得光滑平整的木块:“字是我自己刻的,可能会不太好看……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我就去找人重新做一块。”
一目连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牌位上——木是好木,可木上歪歪扭扭深浅不一的字却会让人为这块上好的木料而惋惜。
他的视线扫过少年右手手?*咸着的创口贴,内心忽然膨胀起一股酸涩却温暖的情感;
他以为日向尘是不愿意为了他多花心思,可在看见少年手上的伤后才恍悟——这个孩子是认为亲自动手做才更有诚意吧?是尽力的想让我体会到被重视的感觉吧?
一目连望着在他的沉默里显露出几分黯然的少年,伸出手接过了牌位:“我很喜欢,谢谢。”
“尘的字也非常喜欢。”
他抱着牌位摸了摸日向尘的头发。
旁边看着牌位悬浮起来的祈织:……
“真的喜欢吗?”对其他人的心思格外敏锐的日向尘有些沮丧的低下了头,“你看起来好像不是特别开心的样子。”
“果然我做得太差了。”
少年梨黄色的头发无精打采的耷拉在脑袋上,晶莹剔透的眸子也微微瞌下,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枯萎的花一样毫无活力。
“你做得很棒!”祈织屈指弹了弹日向尘的额头,看着少年瞬间委屈巴拉的捂住额头的样子温柔的笑了笑:“别乱想,没有人会不喜欢一个用心制作的充满祝福的礼物。”
慢了祈织一步的一目连的呐呐的闭上了嘴,又有些焦躁的蹙起了眉。
“真的——”
是这样吗?
——日向尘的话被妖怪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
他茫然的歪了歪头,刚想询问抱住他的原因,就听见妖怪充满自责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对不起,我刚看见牌位的时候……以为是你不愿意做得更好。可后来注意到了你手上的伤,才发现是我想的太狭隘了。”
“我非常非常开心有人能为了我那么用心。”
“可我却笑不出来——因为我害你受伤了。”
“你说了要当我的信徒,那我就应该尽力保护好你才对。可事实却是,我们才第二次见面,你就已经因为我而受伤了。”
“我……稍微有点难受。”
其实心脏处涌动的情绪非常复杂,可无法准确将它描述的一目连只能用‘难受’两个字来形容。
他的一番话让日向尘怔了怔。
反应过来后,少年嘟囔着说了一句‘笨蛋’,然后伸手拽住了一目连的长发——向下扯。
“……尘?”
妖怪茫然的松开了他。
“疼不疼?”日向尘笑眯眯的将他的头发再次向下扯了扯。
“疼。”
妖怪乖乖的点了点头。
“那就没问题了!”听见这个回答的少年满意的松开了手,又心疼的踮起脚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帮你做牌位伤了手,你被我扯了头发——我们都痛的话,一目连就不用再自责了。”
“对不对祈织哥?”
担心自己一个人无法说服妖怪的日向尘果断的找了外援。而看着自家弟弟一个人对着虚空做出一系列动作的祈织镇定如初的点了下头:“小尘说得很对。”
他望向了日向尘色泽瑰丽的眸子,那双瞳孔里倒映出来的景象明明白白的显示着他前方就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妖怪。
所以心里不自觉的就对这个新弟弟多了几分纵容和心疼——独自承受了那么多奇怪的事物和异样的目光,一定会很辛苦吧。
祈织一直沉默的注视日向尘的一举一动,然后尽力的在脑海里填补出自己看不见的部分。直到他看见少年笑着踮起脚摸着什么时脸上流露出的温柔和疼惜后,心脏好像忽然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呼吸也无意识的放缓,脑海里所有的思绪都褪去,只剩下一片空茫。
——他对于日向尘的印象再一次被翻新。
这是一个,曾经寂寞又阴郁,被排挤,不被理解的孩子。这是一个,在被温柔以待后,却因为满身的伤痕而不敢接受善意的孩子。这是一个……满怀绝望的走出遍布荆棘的黑暗后仍愿意对所有人施以温柔的孩子。
祈织忽然想抱一抱笑着安慰妖怪的日向尘,却又笑着抑制住了这种冲动。
他像个骑士一样安静的伫立在少年的身边,守护着那张在阳光下漂亮又美好的笑脸。
“祈织哥?我们要上山了。”安抚好一目连的日向尘转头看向祈织,“上山的路有点危险,祈织哥要跟好我——不过也不用太担心,一目连会保护好我们的,他可厉害了。”
“而且一目连还会吹曲子,长得也好看,头发软软的……啊不愧是我信仰的妖怪,怎么想都超级棒的啊。”
说着说着就偏离主题开始无脑夸一目连的日向少年完全没注意到旁边面色平静的妖怪红如滴血的耳垂,甚至连白皙的面颊都已经忍不住泛上了些许红晕。
“好了。”哭笑不得的祈织轻轻敲了敲日向尘的脑袋,“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上去了,我在车里等你。”
“好好享受和朋友一起玩的时间吧。”
祈织笑着揉乱了少年绸缎般滑顺的发丝。他安静的注视着日向尘越走越远的身影,直到视线里再也捕捉不到少年的痕迹才肯坐回车里。
到达山脚之前——
“祈织哥祈织哥祈织哥,我可不可以拜托你帮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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