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他没立场干涉,现在他光明正大成了人男朋友,可得好好管管。
吃完饭鹿泱主动要求洗碗,程卿北拿了条围裙给他围上,在一旁当看客。洗到一半鹿泱看程卿北拿着手机正看得起劲,抬眼过去瞧了一眼,程卿北在看洗碗机。
程卿北感受到鹿泱的视线,抬头揉了一把鹿泱脑袋上的软毛:“手洗太麻烦,买个洗碗机省事儿。”
鹿泱看着一池子的碗表示赞同,他就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干说不过去,其实可讨厌洗碗了。程卿北一眼就看出来他不情愿,鹿泱洗碗的时候眉头都皱着,既然两个人都不喜欢洗碗,不如买个洗碗机得了,省下的时间还能多腻歪一会儿。
鹿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把碗收进碗柜里放整齐,伸手过去摘围裙。奈何围裙上的结费老大劲儿都解不开,鹿泱无奈地看着程卿北求助,程卿北站在身后一边解一边调侃:“要不穿着围裙来一发得了。”
鹿泱气得跳脚,伸手就要去拿剪刀,程卿北赶忙拦住,帮着鹿泱把围裙脱下来一个劲地哄。这家伙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鹿泱想着,耳侧渐渐染上一丝红。
休整了两天,鹿泱开始忙新工作室装修的事,天天跑家具建材市场,忙得不可开交。如果这世界上真有□□术就好了,鹿泱每天一大早就爬起来,天黑了才能回家,时不时还要盯着装修进度,以防工人们偷空减料,偶尔和肖晗意见不一,都没力气争。
肖晗也好不到哪儿去,平时一张嘴叽里呱啦个不停,现在都累得不想说话,吵架的战斗力直线下降。以前见面就抬杠的两个人,此时正安生地坐着喝咖啡,画面和谐得不行。
“你们俩怎么丧成这样?”咖啡店的老板拿过来一盘饼干,“这是我刚烤的,可好吃了。”
鹿泱连抬手都累,拿了一块饼干放嘴里“喀嘣喀嘣”嚼碎,饼干还是热乎的,咬下去满嘴奶味儿还有点酸。鹿泱顿时来了精神,伸手又拿了一块儿,问老板:“这个怎么烤的,能不能把制作过程告诉我?”
“你要学这个?”肖晗一脸惊讶,“还不得把厨房炸了。”
“不是,我帮朋友问的,”鹿泱非常真诚地看向老板。
老板答应得很爽快:“行啊,回头我给你写纸上,独门秘籍可不能外传,看在我们是邻居的份儿上才告诉你的。”
“那谢谢了。”鹿泱拍着胸脯打包票,“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等老板转身去找纸和笔,肖晗把头凑过来小声问鹿泱:“哪个朋友啊?”
“当然是男朋友,”鹿泱笑得十分得意,“他烤了好几次都不成功,老糊,非说是给我烤的,我还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
肖晗“啧”了一声:“你这恩爱也秀得太明目张胆了,回头我也烤给我们家苏墨扬吃。”
鹿泱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用肖晗的原话怼了回去:“小心别把厨房炸了。”
这两个人在一起还真是安静不过三秒。
盘子里的饼干还剩最后一块,鹿泱正要和肖晗抢,被程卿北的电话打断,接起来的时候还有点气。程卿北在办公室赶图纸,想着休息一下听听鹿泱的声音缓口气儿,开场白毫无水平:“在干吗呢?”
“在吃饼干。”鹿泱回答,“就剩最后一块了,要接你电话没吃到。”
程卿北靠着椅背笑起来:“说明我比饼干重要一点。”
鹿泱不接他的茬,他以前都没发现程卿北这么会来事儿:“我问老板要了独门秘籍,你以后别再烤糊了。”
“其实我还是有进步的,上次就差那么一点儿,”程卿北努力挽回自己的面子,然后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鹿泱都快忙死了,根本没时间收拾,但程卿北性子急,天天问这事儿,只好妥协:“我今天回家立马收拾,你好好上班别惦记了。”
“那行吧,”程卿北手头还有一堆工作,再聊下去今天就别想回去了,只好依依不舍地挂电话,“想你,拜拜。”
鹿泱起一身鸡皮疙瘩,猛灌了一口咖啡才冷静下来。
回到家鹿泱开始收拾搬家的东西,大件几乎不用带,就把衣服和日常要用的东西收拾出来就行。这房子鹿泱准备就这么空着,等哪天想住了还能再回来,要是天天住一起腻了还能分开两天,小别胜新婚,也不是没道理。
鹿泱从书房拿了个纸盒子,把要带的东西放里面整整齐齐码好,在书架上找备用相纸的时候掉出来一张照片。那是他们刚进大学的时候,军训最后一天和隔壁寝室一起拍的合照,七个人都穿着绿色的迷彩服,晒得一个比一个黑,差不多快赶上非洲人民了。猴子是练跳远的,个子最高,站在中间像个黑柱子。伍明明脸上的逗还没完全消,苦着一张脸都没看镜头,但他军训统共也没来两天,是里头最白的。程卿北站在鹿泱旁边,手搭在鹿泱肩膀上,他比鹿泱高一点,那时候鹿泱脸上还带着孩子气,看起来就像哥哥护着弟弟。
鹿泱把照片收进相册里,小心翼翼放好,从八年前他遇见程卿北开始,就注定生活里的点点滴滴都有这个人的影子。如果他们那一届没有扩招,如果学校的新生宿舍够用,他们估计永远都是两条平行线,不会有相交的那一天,但是没有如果。
他们相遇,相识,相知。
从室友变成好兄弟,又从最好的朋友变成恋人,鹿泱觉得自己很幸福,程卿北又何尝不是?
程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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