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佐,不帮忙就坐到对面去。」中岛另一边放有四张吧檯椅,再过去才是黑色木质餐桌。恩佐很听话地坐了过去,但也逕自地拿了酒杯,开了一瓶餐前酒喝了起来。
夏以澄的身影在不算太大的厨房穿梭,恩佐看着穿着围裙眼色一暗,今天以澄穿了整套棉麻休闲装,宽宽鬆鬆的衬衫上衣,衣襟开得有些大。
「怎幺没用大家送你的神力女超人围裙?」语毕,恩佐低声地笑了起来。那是去年万圣节大家送他的礼物,因为那群人极力要求他扮这位女英雄,也被他郑重拒绝后大家伤心之余挑的礼物。
夏以澄睨了他一眼,说搬家时放进仓库了,大概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那我要去仓库找找,顺便参观二楼。」夏以澄想着牛排也还要段时间,便道了好,要他自己上去看。
恩佐随着楼梯上了二楼,先进了客房,客房还是饭店式的白被单,只有简单装潢没有多余的摆设。另一边仓库,恩佐也不是真心要翻,就也打开看了一眼就关上了。
之后他走进最底的房间,原以为夏以澄会有个衣物间,但也没有,就是简单的内镶白色衣柜。床也很简单,没有什幺娃娃在上头。倒是床头旁的茶几,有几本书摆在上面。
恩佐坐上了床望向落地窗,因为二楼的关係看得到森林树的尖端,倒是建商规画得好,看不到其他家别墅的景色。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染成粉橘色,恩佐看了左手的表已经接近八点。
他留恋地摸了摸铺好的灰色床单,他们不能在外头晒床单,所以床单都是烘衣纸的香味。
有一点点、那幺一点点家的感觉了。
恩佐当初面试他的时候,夏以澄已经被许多家公司以没有当地签证为由拒绝。那副脸孔看得出来已经失望很多次,是将近要放弃的死灰。他的公司成立年数刚好可以帮人申请签证,工作内容上也有许多中国的对接客户,再加上夏以澄以前的履历也算亮眼。
他几乎没如果】..◎什幺犹豫就录取了他,最重要的是他喜欢夏以澄的脸。冷冷淡淡地摸不清楚他在想什幺,可是有时又楚楚可怜地把自己全部都呈现在恩佐面前。他一直想保护他,但他也发现夏以澄一直都把他拒于门外,或者说拒于心外。
恩佐觉得那保护慾望相当单纯不涉情慾,只是没想到拥有情慾无法正视彼此关係的是对方。
「恩佐?可以吃饭了~」夏以澄在楼梯叫唤他,恩佐又更觉得这是个家了。他16岁当上模特儿为了走秀世界各地飞,早就忘了家是什幺模样,而他未来要娶的对象更不是这种居家闺秀。
也许他可以将以澄当作自己的弟弟看待?
恩佐走下楼,发现除了原本的牛排之外,夏以澄还简单做了沙拉以及马铃薯泥。那碗盘看起来就是用心,这家东西虽少,可是每一样都看得出来是为了这个家存在的。
夏以澄对自己的厨艺有些不安,他没做过菜给老闆吃,他自己吃的又相当亚洲口味。那些外国人的大鱼大肉,吃几天还可以,吃多天就觉得热量累积在胃中消散不去。
「看起来很美味,那我们先来举杯吧?」恩佐又开了瓶酒,打开时瓶塞啵地弹飞出去,溅出来的香槟完整地撒在恩佐的身上。「洒得可真準,地上一点都没滴到。」夏以澄哭笑不得,看着恩佐全湿的裤子略有所思。
「车上有换洗衣物吗?」恩佐摆摆手示意没事,车上有,他用餐巾纸擦乾,吃完晚餐再换。
「味道……还可以吗?」恩佐看见夏以澄小心翼翼的表情,觉得惹人怜爱,他故意边吃边皱起眉头来。「果然还是煎得太熟了吗……?」夏以澄轻声自语着,切了一口牛排放进嘴里,用英文说着我觉得刚好啊。
「很好吃,我最喜欢的熟度。」夏以澄听见他的称讚抬起头来,跟他对眼又马上低下头吃着饭。恩佐再傻也开始觉得气氛有些不寻常,不知道是佐餐的酒类让两人微醺。刚刚在楼上想着的弟弟一词,恩佐都觉得近乎白癡。
但他还是选择了控制那些微失控的慾望,开始打破那气氛聊些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这周都待在家吗?还是要跟我去湖边烤肉?爱莲娜说她邀了一些朋友。」夏以澄听到爱莲娜的名字眼神有些黯淡,那是恩佐未婚妻的名字。「不了,你看到的,家里还一团乱没时间整理。」恩佐环顾四周,觉得这家再乾净也不过,与其说需要整理,应该添点生气。
「要我帮忙吗?」恩佐这话问的也不真心,他就只是想待在这里,也不想去见爱莲娜与她那些利益上的朋友。「你要帮忙?嗯……」其实夏以澄想说他也没什幺需要帮忙的,但脱口而出又显得不太近乎人情。
「我……」恩佐刚要开口,手机的铃声就响起,是很普通的内建系统铃声。这边人都不太会设置3c产品,有一次他同事听见他手机铃声是一首钢琴抒情曲惊呼连连。
恩佐接起电话,摆出失礼的手势,便走到有些距离的客厅讲电话。夏以澄觉得他不必躲这幺远也没关係的,因为那通电话是西班牙文,他压根一个字都听不懂。夏以澄猜测这通电话是爱莲娜打来的,应该说能够确信。
恩佐只有和未婚妻通话时才说西班牙文,因为爱莲娜的英文并不好。他回答对方的语气总是很温柔,他就是这样一个多情的男子,因为他的温柔夏以澄也老是误会什幺。
例如他在酒吧帮自己挡陌生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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