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天色将暗未暗,李殊犹豫地问:“还去游乐园吗?”
谢清庭没说话,看了看花影,花影谁都不看:“当然。”
出去玩看来是这猫的心愿。
街上行人不多,道路不算宽,加上行道树高大,两把伞无法并肩而行。他们走在前面,李殊和卫延走后面。
动起来的谢清庭比躺在床上的谢清庭生动多了,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看得出来背很薄,他和风生兽挨得很近,但是中间始终空着一段距离。
羽绒服——李殊突然看向卫延,卫延只穿了黑色高领毛衣和长裤,还是刚入冬时李嵘穿不下,李殊要来的。
卫延看李殊死死盯着自己,有些奇怪:“怎么了?”
李殊有些不好意思:“你冷吗?”
卫延理所当然地摇头:“我怕热,这样刚刚好。”他看着她心虚的表情,不由一乐,“你不会以为我也需要穿得跟你一样像个熊吧,那也太丑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李殊包了一包气,“也对,我想你是不需要的。”她把伞往旁边一移,卫延整个人立刻暴露在雪天中,他马上缩回伞下,瞪着李殊没好气道:“你干嘛?”
李殊仰头回击:“你不是怕热吗?”
卫延看着她摇头晃脑的样子,差点没忍住揪住她的丸子头把她晃成风车:“我也怕冷啊,你没有常识吗?”
李殊笑得像个诡计得逞的小耗子:“不好意思,真没有。喂,你揪我头发干嘛?痛痛痛!”李殊一边说一边伸手拍卫延的爪子。
卫延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上手了,李殊的丸子头扎得蓬蓬软软的,手感还不错,他松开手,李殊立刻捂着自己的头发跳到一旁瞪他,卫延正专注地欣赏她气急败坏地样子,突然一把伞柄递过来,他看着握着伞柄的手,因为个子高,李殊的手指也长,像一节一节青葱的竹子,咬一口仿佛清香四溢的样子。
李殊等了半天,见他盯着自己的手发呆,不由好笑,晃了晃手,:“别干站着,你撑会儿,我重新绑个头。”
“噢。”卫延如梦初醒,接过伞。
李殊绑头发速度很快,卫延看了看:“你头发长得挺快,我记得你以前头发只到肩膀。”
李殊摸了摸头:“是吗,我都忘了。”她拍了拍卫延的肩,上面积了薄薄的雪,卫延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李殊的眉眼颜色很浅,跟她家里人一样。
他们耽搁了一点时间,花影回头,冷不防打断他们:“你们再对视会儿,游乐园都要关门了。”
谢清庭拍拍她的头,花影嘟囔:“我又没说错。”
买完门票进去,四人两组分开行动。花影喜欢一切刺激的活动,谢清庭默默陪着她。李殊去洗手间,卫延出来买饮料时看到趴在垃圾桶边,勾着背,吐得翻江倒海的谢清庭,很不理解,他拧开一瓶水递过去:“玩不了不玩不就行了。”
谢清庭道了谢,漱口,然后继续吐。
卫延等他吐完又重复了遍先前那话,谢清庭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以为自己没听懂,他喝了点水,感觉好多了。
谢清庭盖上瓶盖:“她喜欢。”
卫延看道他身后不远处的风生兽,她的耳朵非常灵敏,能听见千里外的声音,他眼神温润,话语却是凉薄的:“何必自欺欺人,你们只是互相利用。”
谢清庭骤然捏紧水瓶,面色沉郁下来:“我知道你们在查我,你们知道黄生的事吧,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毕竟警察不会信你们怪力乱神那一套。”
卫延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也很好奇,要是改写历史会怎么样,你做的努力会白费吧。”
谢清庭顿时语塞。
卫延起身:“你那只可怜的小猫因为你,恐怕要倒霉一阵子。”
谢清庭盯住他的眼:“你说什么?”
“人间有法律制约,”卫延声音平平,“我们也一样,这样说,你明白吗?”
李殊过来时,察觉到两人间僵硬的气氛,她把卫延拉到一旁,偷偷问:“你们打起来了?”
卫延混不在意地耸肩:“哪能,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掐死。”
李殊见不惯他吊儿郎当,擦完手一坨纸巾塞到他手里:“帮我扔下。”
她看向面色不虞的谢清庭和正往这边过来的花影,想到了保安大叔的那番话,犹豫着要不要问。
不过,哪个杀人犯会承认自己是杀人犯呢?
如果她真的报警,下一秒风生兽估计就能把自己大卸八块,卫延除了总是变身吓唬人,可从来没表现出过什么法术,她拿不准这两个谁更厉害点。
接下去几个项目,大家都玩得兴致索然。雪渐渐大起来,他们在园门前分手。
路边有卖冰淇淋的移动小车,卫延只望了一眼,就跟被钉住似的,挪不动步子。
李殊转头:“想吃?”
卫延眼睛亮亮的点头,李殊有些无奈:“那么冷的天,要什么味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付了钱,卫延捧着蛋筒满脸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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