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懒慵,七分妖冶,“念念可知,昨夜子时陵帝苏醒了过来。”
念筠抬头,惊诧的望着他,“七公主给的解药?”
“念念终于肯开口了,”姬珺笑意吟吟的望着她,见她眉心微蹙,似有几分恼意,也不再稍加逗弄,悠悠开口,“陵帝昏迷期间,七公主也仅去过两次,皆距至今一月之久。”
若是如此算来,七公主既然费尽心思令陵帝中了彼幻香昏迷不醒,自是做好了其他打算,又怎会如此轻易让陵帝苏醒过来。
淑贵妃,端贵妃,闫公公,澈王……这些都是陵帝身边最为亲近之人。
若是从他们身上下手,但也是能够事倍功半。
不对,还有一个人……
念筠眨了眨眼睛,揣着猜测心有余悸的望向姬珺,见他眉梢轻挑,心中了然。
陵帝。
若是陵帝假意借助七公主的手,让众人误以为自己食用了彼幻香昏迷不醒。如此一来,不仅迷惑了暗中之人,同时还能够以假乱真,金蝉脱壳,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离开西陵皇宫。
想来,当真是可怕之极。
念筠心中顿觉意味难明,若是殿下知道后,又该怎样?
又或者说,殿下早已凉透了心。
正想着,蓦然感觉腰肢一痛,整个人被人圈在怀中,凉凉邪魅声线从上方传来,“不准想他。”
他可以允许她的心里装着任何毫无相关的人,但唯独不允许她心里念着想着慕子寒。
念念,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
西陵皇宫
宫内灯火阑珊,整个太医院的人进进出出,殿外更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陵帝虚弱的靠在身后软枕上,将手中的药碗交给闫公公,摆了摆手,道:“让太医院的人都下去吧,朕看着心烦。”
“是,老奴遵旨。”闫公公一甩拂尘,退了出去。
殿内剩下的也不过是寥寥几人。
“圣上,您数月昏迷不醒,可把臣妾给吓坏了。”淑贵妃抹掉眼泪,关切道。
陵帝拍了拍淑贵妃的手,“有劳爱妃费心了。”
“圣上抬爱了,只要圣上平安无事,也不枉臣妾数月来吃斋礼佛,虔诚祈祷。”淑贵妃宽慰道。
陵帝欲说些什么,未曾开口,又剧烈咳嗽了几声。
澈王见此,上前道:“母妃,父皇才苏醒不久,身体还很虚弱,您还是让父皇好好修养吧。”
“昱儿说的是,”淑贵妃体贴的掖了掖被角,起身,“圣上,您早些休息,臣妾先行告退。”
“嗯,”陵帝点点头,“你们都下去吧,太子留下。”
殿内众人皆是一愣,淑贵妃看了看二人欲言又止,但还是恭敬退了出去。
端玉泠见慕子寒不为所动,平淡从容,手中一紧,也退了下去。
寂静偌大的宫殿内徒留父子二人,本该是其乐融融,父慈子孝的氛围却被那道隔阂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慕子寒抬眸凝锁住陵帝,寒眸中并无任何敌意,声线却依旧冰寒,声音飘渺,淡薄如月,清冷孤傲得很。
“父皇,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
九幽
姬珺踱步走在雪地上,靴底与雪层接触发出沙沙的响声。眸光微动,身形陡然隐于黑暗中,先前所在之处尽数化为一尺沟壑。
一袭白衣少年从空中飘落至地,稚嫩的脸庞天真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之气。
姬珺轻然落地,绝美潋滟的容色上噙着一抹懒散笑意,凉凉道:“本尊不知你竟有如此能耐,倒是小瞧了你几分。”
小千冷哼一声,眸底泛起冷光,“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话音未余,一抹白色身影如月辉般倾洒了出去。
“有趣。”
姬珺轻舐嘴角,手中紫光凝聚,亦是迎面而上。
二人闹出的动静自是不小,邙影和琰殇安排好众人,后迅速赶到了这里,见自家尊主与人在交手,心中一惊。
二人对视,心领神会,飞身守住正北,正南两处,这两处正是离开九幽的命门必经之地。
夜幕空中交手的二人,紫衣如魅,潋滟绝色,白衣似辉,清月杳杳。时而紫光乍现,时而寒光毕露,时而邪魅四溢,时而杀机虐袭,你击我退之下,两道气息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小千躲过迎面一击,踉跄后退了几步,眼角瞥见邙影、琰殇二人,嘴角轻扯,眸光落在姬珺身上。
“你若是用尽全力,我在你手下走不过二十招。”小千轻咬下唇,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承认。他只用了三分灵力足以将他击退,可纵然如此,他也绝对不允许他和姐姐在一起。
“姬珺,从姐姐身边离开。”银鞭相指,眸色沉寂冷声道。
姬珺撩起青丝,缠绕于指尖,表情如倨傲之花,“本尊认定的事情,还从未轻易改变过。倒是你,该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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