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带着几十个衙役呼呼啦啦地围上了花府的大门口。犬牙不在府上。花夫人身子更是一天不如一天,有时还糊里糊涂的。花冉不忍心让娘操心,就只好自个儿出来做主了。
其实按理来说,搜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张捕头也不是没来过。但今个儿的情势却不比往日了。张捕头拿来的可是刑部的大令。这说明此案已非同小可,不得不防了。
所以花小爷也难得一见地换上了官袍。打定了主意不能放人进来搜府。
他这身儿官袍可跟旁人的有所不同。因为是太后亲封的干殿下,所以他这袍子也是独一无二的黄缎子面儿的六龙戏珠袍,只比皇上穿的那件儿少了三尾龙。由于花冉还没到束发的年纪,头上自然无冠。所以太后又赐了他一对儿金凤环,各戴在头顶两儿侧的发髻上。由此也不难看出太后对花冉的喜爱程度了。
再看今天的花小爷,周身金光闪闪,脚踏日月双辉。威风凛凛如同仙童下界一般好看。他心知今个儿是台面上的大事儿,半点儿也马虎不得。于是沉着个小脸儿在大厅里居中稳坐。
张捕头拿着刑部大令进正厅抬眼一瞧。心说好嘛,这位花小爷真是个不让份儿的主。知道自己带来了刑部大令,他就穿上了这身儿袍子来镇自己。这回,他不但不用主动上前接令。自己反而还要给他三叩九拜才行。
张捕头双膝跪倒三叩九拜,口中高呼千岁千千岁。
花冉撇着小嘴儿冷冷一笑。心说,你刑部就是再大再有权也大不过我这个干殿下。他连动也没动,只言道。“免礼平身。”
“是。”张捕头乖乖地起身站到一边儿等着问话。心说,看来今个儿这府是搜不成了。
过了半晌才听花冉问道。“张捕头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小人奉大人之命,以刑部大令前来,前来……”张捕头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才好了。
“前来搜府。是也不是?”花冉把眼一瞪,厉声呵斥。
张捕头哪受的起这个?赶忙噗通一声又跪下了。连连说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既然如此,还不给我退了出去。”花冉一摆手。屋外立刻冲进十来号家丁,推推搡搡地将张捕头架了出去。
张捕头也知道这是场面上必走的形式,要不自己回去也无法交代。所以也就借坡下驴,带着人又回了衙门。
他前脚刚走,刑部尚书狄九武又亲自带着人来搜府了。在这儿不得不提一句。这刑部跟衙门还不是一回事儿。衙门是隶属在刑部之下的。刚才张捕头是带着刑部的大令以衙门捕快的身份前来的。所以论分量自然抵不过刑部尚书亲临了。
狄九武这次可是有备而来,不但有三品官衔儿压阵还带了圣旨撑腰。他就不信一个十岁的娃娃还能横到哪去儿。
花冉就知道今天这事儿没个完,所以坐在大厅里正等着他呢。二人一见面就各自相持不下。花冉是稳坐厅上动也不动。心说你就算是正三品刑部尚书,见了我九千岁也得照跪不误。
狄九武僵了片刻后端出圣旨。说道。“请九殿下(因为花冉是太后亲封的干殿下,所以以九字代多的意思。固人称九殿下。)接旨。”
花冉心说,怪不得你这么狂妄,原来有圣旨撑腰。我倒要看看你能狂到几时?想到这儿,他起身一拱手,说道。“花冉接旨。”
以他干殿下的地位,这种礼节也的确不为过。所以狄九武想挑毛病都挑不出来,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圣旨宣了。
等狄九武一宣完旨意,花冉就伸手把圣旨给接了过来。朗声道。“花冉接旨。”
狄九武又笑眯眯地说道。“九殿下,皇上有旨。老臣不得不斗胆……搜府了。”他本以为这回能稳拿了,结果却见花冉回身儿往椅子上稳稳一坐,半句话都不说。
狄九武愣了一下,随即又换上了严肃的官腔。问道。“不知九千岁这是何意?”
他这话一出口可不要紧,就见花冉把桌子一拍,怒斥道。“大胆狄九武,见到本宫因何不跪?”
要说这花冉真是人小鬼大。圣旨早早地就被他抢在手里了。现在狄九武身无圣旨。不跪,就是以下犯上。
狄九武也是大意了,他万万没想到花冉能跟他来这么手儿。稍加迟疑,狄九武就乖乖跪倒叩头了。心说,我磕完了头,看你还能用什么言辞推托。今个儿这府我是非搜不可。
花冉冷冷一笑,又说道。“狄九武,你堂堂三品刑部尚书,却犯大不敬。该当何罪?”
狄九武一听这话,心里是又恨又惊。只好服软儿道。“老臣是一时情急,并无犯上之心。”
花冉又道。“既然你带旨前来,本宫理当奉旨行事。但你行为不妥,让本宫不得不怀疑……你另有所图!”
花冉这招儿可是够损的了。这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闹好了,这叫以公谋私,落个革职罢官。闹不好就是以下犯上有谋反之心,到时候就得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他是认准了自己爷爷在朝为相,父亲又有兵权在握。他就不信今个儿镇不住这个三品的刑部尚书。
狄九武也在官场上打混多年。虽然一时受制于花冉,但是姜还得是老的辣。就见他不慌不忙地答道。“老臣敢以人头担保,绝无不敬之心。是以此事过于紧急,圣上旨意在先。所以老臣才一时唐突冒犯了九殿下。”这回多好,他把皇上搬出来镇花冉。要是花冉再以此为题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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