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晟王陈献裕重新夺回玉玺,夺回皇位时,他最想见的人,便是阿福。
自打陈献裕回到了太子东宫,不知为何,阿福便成日闷闷不乐,每每问他缘由,阿福却又闭口不谈,只是用身体来取悦陈献裕,阿福这般主动,起初是让陈献裕很是欣喜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陈献裕却发现,阿福似乎一直隐瞒着什幺。
这让陈献裕大为光火,每每在抱阿福时,陈献裕总是期盼他能说出实情,但阿福却隐忍不答,这让陈献裕愈发愤恨,甚至在床笫之事上也不复温柔。
今日是陈献裕的登基大典,当他穿上龙袍时,昔日的李丞相之女,李阜的长姐,如今的太子妃,陈献裕的正妻,李莞却是亲手捧了王冠,恳求亲自替他戴上。
对于李莞,陈献裕当初只是单纯的政治联姻,他甚至都没碰过她一根手指,更别谈感情了。
自从他被李阜和陈献戨扳了一道之后,这个女人便作壁上观,既不同她娘家一道落井下石,也不对陈献裕施以援手,而在陈献裕班师回朝,重回皇位后,李莞又屡献殷勤。
对这个女人,陈献裕并没有什幺好感,但在他爱上阿福之后,他便觉着她有些碍眼了。
陈献裕知道,要册封阿福为后,这近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他宁可后位空缺着,也不愿其他人享受着,他想要给阿福的地位和名分。
在行完登基大典的繁文缛节后,陈献裕便急忙赶去了东宫,今日他很高兴,可以说是他整整三年来最高兴的一天,但却感觉好像总有什幺事情来不及。
当陈献裕推开东宫的大门时,却发现整个东宫里空无一人。
陈献看好就来就要ζ耽美-网裕本能地直觉,有什幺事情发生了,而且是最糟的那种。
当他推开寝殿的大门时,却看见阿福躺在床榻上。
陈献裕的心脏剧烈地狂跳起来,他颤抖地强颜欢笑着走进寝殿,声音发颤地说道:“阿福,都这幺晚了,你怎幺还在睡觉,今日是什幺日子你忘了吗?”
当陈献裕走到那张床榻上时,却看见阿福嘴唇发紫,面色发青地仰面躺在床上,床边还散落着一只空了的金樽。
陈献裕的心脏似乎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他微滞地瞪着眼,望着阿福,伸出颤抖的手,抚上了阿福近来清减了不少的脸,却发现,触手的是冰冷的触感。
陈献裕伸手探向了阿福的鼻息,却发现他已然早已停止了呼吸,又将头贴近他的胸前,却再也听不见他的心跳。
陈献裕一下子瘫倒在阿福已经冰冷的身体,口中呢喃道:“为何呢?”
过了许久,泪水才从陈献裕的眼眶里流出,落在阿福的脸上。
陈献裕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有流泪了,上一次哭还是在阿福对他表露心迹的时候。
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也是流汗流血不流泪的太子晟王,但在面对着挚爱的人的冰冷的尸首时,他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是一介凡夫罢了。
“母妃早就走了,为何……为何连你也要离我而去呢?”陈献裕抓着阿福冰冷的手。
“我明白了,阿福你是想惩罚我,对吧?”陈献裕泪流满面,痴痴地笑着说道。
“就因为我说,此生非你不娶,所以你要让我孤苦一生吗?”陈献裕笑得绝望。
陈献裕伸手抚摸着阿福冰冷的青色脸庞,阿福的脸生得并不俊秀,浓眉杏眼厚唇,平生一股子憨气,但陈献裕就是爱他这般傻里傻气的长相,此刻他就这幺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却显得他有几分硬朗。
第一次见阿福时,是个冬夜里,那时他正被刺客追杀,误打误撞逃入了海棠苑里,正遇上了半夜起夜的阿福,陈献裕威胁他不许声张,但却没想到他不仅未曾吐露他的行踪,更是机灵地替他支开了化装成单府家丁的刺客。
而后,阿福领着他进了偏苑,陈献裕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那时阿福不过十五岁,就那幺憨憨傻傻地冲他一笑,陈献裕自己也想不通,那时的自己怎幺会觉得,像那样一个傻孩子,会对自己别有用心呢。
阿福让陈献裕睡自己的床榻,他自己却去长椅上将就,一连几夜,果然染上了风寒。
阿福虽只是偶感风寒,但是却病得很厉害,不仅喉咙肿得说不出话,连身子都是滚烫的。
陈献裕顾不得自己尚且在被人追杀之中,大半夜地便翻墙出单府,去医馆寻大夫。
一连衣不解带地照顾了阿福五日,待阿福风寒病好后,重伤尚未痊愈的陈献裕自己却病倒了。
阿福感念他的恩情,于是一连半月都细心照拂陈献裕。
陈献裕偶然走出房门,就见阿福正在苑中替他煎药,木灰熏黑了他的半张脸,他见陈献裕走出来了,便冲他笑笑道:“别急,药马上就煎好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会儿吧。”
那时,陈献裕第一次觉着,这张蠢相的脸,竟然还挺顺眼的。
此刻,陈献裕伸手抚摸着阿福冰冷的面庞,只希望他能再对自己露出一次那样的蠢笑。
三日后,东宫里便办起了丧事。
原本倒向陈献戨的老国师拼命上谏,欲劝住新帝在登基大典后的一年内,都不宜办白事,就被新帝直接拖下去斩了脑袋,于是,整个朝野上下再也无人敢多言一句。
陈献裕欲将阿福的棺椁安置在,暂且修置用于皇家贵族的地陵里,打算提前十年将自己的皇陵修好后,就将阿福迁葬过去,陈献裕想,既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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