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让动了动皲裂起泡的嘴唇,吹出一口带着血味的空气,但是发不出声。狱警胖大的影子渐渐缩小至消失,门口那颀长挺拔的影子倒是一径扩张起来,直到在他的视野里无穷大。陆玉典俯下身,英俊迫人的脸孔上散出阵阵雨夜的寒气,砭过他肌肤。他们贴得很近,可是又那样远,隔着许许多多的温度与距离。
“他们拷问过你了吗?”陆玉典拿两根手指轻轻擦过顾青让脸上的伤口,羽毛搔过一样丝丝缕缕的痒。血口子有些破了,悄悄地疼起来。顾青让往后缩了一缩,说:“还受得住。”
“还受得住?”陆玉典定定瞧着他,忽而笑起来,彬彬有礼的、克制的笑,但那克制在慢慢开裂,是一尊冰裂的青瓷。他的声音绷得像弦,有火花像脱了调的音符一样上下叮咚,然后在他们对视的那一刻彻底断开:“你当你现在还全须全尾活着,是谁的功劳?”
顾青让有些心慌,他不是没料想过现下的情景,可他怕见那双眼睛。他振开嗓子,竭力放声:“我用不着你替我活动,给我求情!”这话一冲出口,他浑身的血脉也仿佛被冲断了,血流决堤。一面痛着,一面声音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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