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重华只觉得脑袋有些混乱,将酒盏送到唇边,**脆一饮而尽。
也就是在饮酒的片刻,慕容重华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酒盏时发出的声音都有些重。
“明之,朕想到了,王大牛这样做的原因无非两个,他想揽下所有罪名,或者,他才是真正的万之山!”
“但鉴于今日他在牢房中没有说任何话,那多半便是后面那个了。”
“陛下英明。”
言喻这夸奖让他有些飘飘然的,不过,关键不在于夸奖,关键在于夸奖他的人。
“那陛下是如何打算的?”
“朕要将计就计,让真正的凶手自行站出来。”言罢,慕容重华转了转言喻递过来的酒盏,嘴角浮现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来。
戒怨和王大牛被关在刑部已经三天了。
这三天里,刑部的狱卒不给他们饭吃,只给他们喝水。
戒怨还像之前一样,盘腿坐在牢房中,虽气色不怎么好,但还算是有精神。
然而隔壁的王大牛就没有那么好过了,本来就是个粗人,现下又没有食物可以供他消耗,身上的衣裳都大了一个号。
整个人胡子拉碴的,越发显得整个人愚笨。
突然,也不知道是哪个狱卒大喊了一句,曾国安逃了!
像是已经饿晕过去的王大牛突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却发现浑身发软,然而却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两只手臂粗的木头从牢房上扳断了一块。
钻出牢房之后,便毫不犹豫地朝关押曾国安的地方跑去,却在跑到一半的时候,一张大网从上方下来,直接将他给困在了里面。
黑暗的道上突然亮起了灯,几道人影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为首的自然是慕容重华。
“王大牛,你果真是万之山!”
“万之山是谁,俺不认识!”
“尔为了一己之私,杀害无辜,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曾国安胡乱判案,刘千为财杀我全家,皆是罪该万死之人!”
“若你能继续往上上报旧?*暝,曾国安与刘莈杂写罅郝煞ux茫那三个婴孩又何其无辜!;
“那三个婴孩是我对不起他们,我愿意偿命,但我早已不信律法了,若非如此,怎会有今日的下场?”
“如若律法真的严明,我父母与叔伯姨娘怎会惨死野外,还被安个监守自盗的罪名?”
慕容重华愣了一下,一时没想出怎么回答他这句话,看着罗东将人带进刑房,然后又带了曾国安过去,慕容重华这才进去,坐在太师椅上。
有王大牛……或者说万之山对质,曾国安很快便招了之前所有的事情。
而王大牛也将事情的始末和盘托出,原来戒怨只是帮他做了一些事情,并未直接杀害婴孩,刘千也是王大牛一人所杀。
不过,戒怨的供词之中,倒有一点不假——快要饿死的时候,他是被樵夫王大牛救回家中的,这也是为何他要帮王大牛做这等违心事,并且替其顶了所有罪名的原因了。
比起和善的僧人来,戒怨其实更适合做乱世中快意江湖的侠士。
看到两人被重新押回牢房,慕容重华御笔一批。
待证据收罗完毕之后,曾国安与王大牛将被推出午门斩首,戒怨为从犯,流放到蜀地,顺带,慕容重华给了提拔曾国安的张太保一个下马威。
慕容重华在早朝上提了一下这个案子,又提了一下某位大臣荐人不严,再影射了一下某位大臣是不是也跟曾国安一样尽做些糊涂事,张太保张远当时就吓得双腿发软,脸色苍白,直接跪在了地上。
见此,慕容重华只得憋住怒气,让万淳宣布退朝。
过几日便是言喻二十又一的生辰了,从今日开始,慕容重华就在想,自己是不是还是要像往常他生辰时,送他什么东西,以示皇室与言家之间的和谐。
以往他送东西颇有些敷衍了事的意思,因为看见言喻,就有些烦恼自己对他的感情,还有些恼恨言措对他皇长姐的各种尖酸讽刺。
更加让他心里别扭的是,言措手中的权利日益强大,不晓得哪一天就会像当年的禹王一样造反。
这是他最担心的。
可是现在局势又有些不同了,除了曾国安,打击了张远,还知道了言喻是站在他这边的,他想,这有利的形势至少是在慢慢转向他这边。
仅是言喻那么明确的表了态,他也不该像往常那样敷衍了,然横竖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适合送与言喻的。
宫中有的东西,言家也不怎么缺,就连四季常开的花都有,还能送什么给他?
这样想着,慕容重华不免有些困,开始打起了瞌睡。
万淳刚端着一碗滚烫的燕窝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皇上已经趴在书?*狭耍身边还整整齐齐得摞着刚批完的奏折;
万淳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皇上自登基以来,就养成了连夜批改奏折的毛病,总想着白日的时候能做更多的事情,睡觉也不好好睡。
将手中的碗放下,便拿了一床棉被给慕容重华盖上,顺便将他脑袋旁边的奏折轻轻移到了地上,免得过会儿睡沉了,转头的时候会磕着脑袋。
做完这些之后,万淳便端着碗退了出去,将门拉上,嘱咐了一声守在门外的侍卫说,皇上在休息,没有什么要紧事,不要让人打扰皇上。
说完这句,万淳便离开了。
慕容重华做了一个梦,梦中有父皇,有母后,有皇长姐,有……言喻。
还有先冠军侯与先冠军侯夫人,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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