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清瘦白皙,眉清目秀,脸颊上似乎还残存了一抹高潮的飞红。他对着镜子整理了衣衫,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任啸徐说:
“其实……欧阳那个人,我也不能就这样判断他。他大概也是,像你说的,气糊涂了。而且,他如果是个谁家的公子,性格嚣张一点,也是正常的。男人逼急了什么脏话说不出来?我……我大概不应该就这样判断他为人的好坏。诗华和小宅貌似都觉得他还不错,她们认识他比我时间长……”
顾家臣看到任啸徐的脸上浮起一个赞同的微笑,于是又有了几分底气。是啊,他为什么要仅凭这两面之缘就判断一个人呢?他又什么能仅仅因为自己的愤怒就妖魔化一个人呢?这样不仅对欧阳不公平,对诗华,甚至对小宅来说都不公平。
而且,而且,他看人的眼光,跟任啸徐,那是差远了。这是个什么主儿呢?目光犀利如同刀剑,判断精准出手快捷,从来不会吃一点亏。他都没有把欧阳划归到垃圾和败类当中去,我又凭什么?
“你说的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应该对诗华,更包容一点。应该要……相信她的选择。我……我去和诗华,道个歉吧……”顾家臣小声地说。
任啸徐笑着点点头:“去吧。”
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是很难的,也许一开始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不消多时又会开始为自己找借口,于是乎一错再错。顾家臣趁着自己还没开始找借口,干脆一鼓作气,穿好衣服和鞋子,直接敲响了诗华的房门。
门是诗华开的,她开门的时候眼角还残存泪光。顾家臣捏着衣角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了刚刚想好的那番话。他说他气昏头了,不应该这样看欧阳,也不应该这样对妹妹,他希望诗华能够原谅,他也不干涉诗华和欧阳的感情,只是他也要叮嘱诗华一句,千万保护好自己。男人和女人始终不一样,清白二字对女人而言,有一种意想不到的重要。
顾诗华一开始还有点吃惊,听完之后只是默默地点着头。顾家臣说到那句“好好保护自己”的时候,她的脸微微一红。顾家臣本来也紧张,没等诗华回答什么,就转身要走。走出几步路之后诗华叫住了他,说了一声“谢谢哥哥”。
顾家臣心里突然间变得轻松了。坚持己见固然重要,但是多一点宽容和理解,生活会美好很多。难怪有句老话叫做“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天色渐黄昏,火烧云在天边勾勒出一副金色的巨画,色彩浓烈如同梵高的向日葵。顾家臣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回房间,就看见任啸徐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落地窗户边接电话。火烧云在他的轮廓外面勾起一圈金边,洁白的衬衣圣洁如同天使。
顾家臣醉了那么一两秒。窗户上映着任啸徐的侧脸,顾家臣才看清楚,那个人正紧紧皱着眉头。
有什么事要发生了?顾家臣焦急地等待着。任啸徐好不容易掐断了电话,面色凝重地对顾家臣说:“我有点事要先走。”
顾家臣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什么事?我和你一起走。”
他说完这句话又有点后悔了,试探着问:“是公事吗?公事的话……你就先走吧。”
任啸徐想了想,道:“不是公事。你要和我一起也可以。只是你妹妹她们怎么办呢?两个女孩子,总不能把她们扔在这儿吧!”
“你要走多久?”
“就今晚。明天能回来。”
顾家臣就说:“那为什么不能把她们留在这儿呢?她们难得来一次,而且她们也不是单独来的,我们让她们先在这里玩,等你的事情办完了,再回来接她们不就好了?”
“那样……也好。反正她们那么大的人,这儿的保安系统也不错,不至于出什么事。只叫她们晚上不要乱跑就好,我会跟经理说,明天找人带她们去看看这附近的景点。”
顾家臣于是又跑过去敲门,告诉了诗华他们有点事情要离开一会儿,明天会回来接她们回家,叫她们晚上不要乱跑。诗华说没事,我们不乱跑,你们去吧……只是明天记得来接我们,来的时候给个电话。
任啸徐已经在电梯门口等着了。顾家臣跟着他到了停车场,坐上那辆蓝色的小车,任啸徐拧下钥匙发动了汽车,顾家臣才问小心地:“是什么事?”
任啸徐把车开上盘山公路,单手掌着方向盘,双眼目视前方,一边用一种有点漫不经心的语气说:
“我嫂子自杀了。”
“啊?!”顾家臣吓一大跳,被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
任啸徐的嫂子……他记得,他在本宅见过。那是个性感美丽的女子,身材高挑,骨架宽阔,有着黑色的长发和浓密的睫毛,情绪激动的时候会说很流利的英语。
早就听说她已经怀孕了,到现在应该……有五六个月了吧?她怎么会突然自杀?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竟然连肚子里的宝宝都不顾了?
“没什么大事,只是手腕上割了几刀,已经送医院了。”任啸徐用膝盖想也知道顾家臣会担心些什么,于是说。
顾家臣心里一阵难过,他听不得这些东西。低着头默默坐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问:“她为什么要自杀?”
任啸徐只是淡淡道:“我怎么知道?那些女人的想法总是那么奇奇怪怪的。”
顾家臣的思绪有些混乱。他看任啸徐的表情就知道出事了,可他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任家的家务事……他作为任啸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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