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名,想看他抽烟的动作,想看他翘着二郎腿的姿态,想看他把身上那些自己穿不起的名牌穿得如此有范儿……
一个男人,“得益”于与生俱来的好胜心和固执,是很不喜欢心服口服去承认另一个男人有多帅的,但是纪轩觉得俞阳帅,那是一种很说不清楚的吸引,说不清楚,却又无法否认。
可笑的是,他居然还跟这个男人做过那种事儿呢,还不止一回呢,虽说每次都是喝醉的情况下印象不够深刻了吧,但他们确确实实处于一种超越了传统意义上的哥们儿的关系。只是,纪轩不知道,如果说他们不是哥们儿,又是什么。
不该做的,做过,真正深入的了解,却又没有,自己并不是圈内人,但对方是,这样从各个角度上来讲,都不是同一个世界也没有同一个梦想的两个人,真的可以让过去所有一笔勾销,权当做是春风一度梦一场,哈哈一笑就算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地继续相处下去吗?
“操……孙子才知道。”单手重重抹了把脸,觉得脑容量严重不够的纪轩用力掐灭了烟头,闭上了眼。
那之后的几天,他过得平静,小心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小心维持着无形的平衡,他在外人面前,还是那个不着调的理发店老板,还是个嘻嘻哈哈没正行的胡同串子,还是满嘴土著语的东四六条师奶杀手,他还是他,没人知道在他心里存在着什么样的变化。
也好。
纪轩用与自己平日里的大大咧咧背道而驰的战战兢兢隐藏着某些蛛丝马迹,他觉得自己慢慢就会好了,就会“恢复正常”了,就会不再去回忆这样那样的片段了,就会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了。
他还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几天之后,自我感觉良好的某个周五,跟一帮哥们儿姐们儿在ktv又吃又喝又唱又闹折腾到凌晨两点多的纪轩,在挥别了众人,带着残留的亢奋劲儿,蹬着一辆不知哪里在吱吱呀呀响个没完的小黄车往家骑的过程中,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吸引着,勾`引着,就一路蹬到了frish所在的那条胡同。
看了一眼手机,快三点钟了,他还记得俞阳的酒吧是凌晨三点关门。那就不喝酒了,打个招呼就走吧。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翻身下车,将之推到墙边,在一辆宽大的suv旁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和另外几辆共享单车停在了一起。
他弯腰锁车,然后,就在他轻松自在准备习惯性掏出手机瞅瞅骑行路线时,他听见从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三更半夜的胡同里,猫走过都会听得见动静。
更何况人。
那分明是两个男人,当中分明有一个,就是俞阳。
而另一个陌生男人的言语内容,却让纪轩直接就僵硬在了原地,根本没有回过身,走上前去打招呼的力气。
借着那辆大车的遮挡,别人看不见他,但说话声已经清清楚楚钻进了他耳朵里。
“俞老板,说老实话,我可是好久没这么爽过了。”声音有点儿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反衬着俞阳的冷静。
“是吗,那就好。”
“我一般都是上别人的,你知道,不过,要是你的话,以后只要你开口,我洗干净了过来给你上。”
“咱们不是说好了一了百了了吗?”
“一了百了说的不是我帮你收拾下三滥那事儿吗?得得,不开玩笑了,拍着良心说,我鱼春江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这我知道。可为民除害还是挺有乐趣的,就是招数没都用出来有点儿可惜。本来我想的是把加了沙子跟玻璃渣的ky从他马眼里灌进去的,结果还没动手,他就尿了一裤子,我一上火,干脆直接下刀割包`皮了,现在想想,怪遗憾的。”
“你……就不用讲细节了。”
“成吧那咱就从此以后半个字儿都不提了。江湖宽广,后会无期。”
“这样最好。”
“那这车……”
“过完户了,钥匙给你。”
“得嘞,那我就谢谢俞老板啦”
“是我该谢谢你。”话语里,带着很是陌生的,冷冰冰的笑声,那是两人的交谈中俞阳说的最后一句话。而另一个人,则答应着,开门上车,几句模糊不清的感叹过后,那辆火红色的特斯拉驶离了停车位,短短几秒钟之内,就消失在幽暗的胡同尽头。
俞阳站在原地,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略作沉默,拽了拽袖子上似有似无的皱褶,转过身,准备回去。
而也就是在那个转身的瞬间,他一侧脸,看见了从角落里迈步走出来,胸口起伏,指尖颤抖的纪轩。
有些事儿,就是会巧合到好像假的。
俞阳最不希望纪轩听到看到的场景,就这样被听到,被看到了。
再然后,就是意料之中的一场爆发。
那个平日里永远嬉皮笑脸的小瘦子,那个就算生气了也哄两句就会怒气荡然无存的乐天派,这一次,是真的让俞阳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法收场。
就在他被对方三步并作两步扑过来,然后一把揪住领口,用力撕扯了几下,又一把推开时,就在他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刚站稳就被劈头盖脸地一连串怒骂时,他意识到,事儿,大了。
看似傻呵呵的中华田园猫急了眼,发了威,亮了爪子,呲了牙,要撕你的皮,扯你的肉了。
“你跟我说这事儿不是你干的!!你跟我说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没关系是吧?!!没关系刚才那人开走的是他妈谁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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