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没露出什幺破绽吧?”他边随口问着,边动手将两人的手提箱搁好,开始布置客房。既然他需要以晕船的借口留在房间里准备晚上的刺杀,他便要提前做好准备,并做出一些相应的假象来。
兰伯特摇了摇头。他无事可做,便散开围巾坐在房间一侧的沙发上,叠起腿默默地观察着文森特有条不紊的举动。
只见他的奴隶当着他的面从兜里摸出一根别针来熟练地撬开了项圈后端的锁扣,然后又将项圈摘下来往手提箱里一藏,露出了一截带着色差的颈子来。
“……”兰伯特看到这一幕,握着手杖的右手蓦地一紧。他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而后轻咳了一声。
文森特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
糟了,项圈摘早了。
文森特咬了下嘴唇,暗恨自己在兰伯特面前又失了警惕。但他面上的表情未变,甚至还对兰伯特弯起唇角笑了起来。
“您别生我的气。”他露出了些许小心翼翼的样子,口吻却温和而诚恳。
这副模样不像是在认错,反而像是怕兰伯特误会,所以在试图解释似的。
“我摘掉项圈,一是担心被人认出,二是怕动手时会把它弄脏弄坏。”他说着走到兰伯特身前,矮下身子单膝跪地,轻伏在了兰伯特的腿上,“这是您送给我的第一样东西,如果沾上了血,我会伤心的。”
这话说得真是既讨巧又深情,偏文森特态度认真音色微哑,一时间竟让人看不出半点浮夸或虚假的意味来。
兰伯特叹了口气,算是接受了这个借口。他明知道文森特是在胡说八道糊弄他,但看到对方这幅低眉顺眼的温顺模样,他却还是生不起气来。
他照例伸手摸了摸文森特的头发,将男人动作时带乱了些许的发丝轻轻顺好,而后他的手指贴着对方的额头向下滑,一路拂过鼻梁和双唇,最终又越过了下巴和喉结,停在了原本项圈所在的位置上。
那里的皮肤因为长时间被皮革覆盖住,要比别处的肤色略浅一些。兰伯特用手掌贴着那道印痕来回抚摸了两三下,令文森特微微眯起了眼,配合着轻哼了几声。
他这才满意地收回了手。
“去忙吧。”他拍了拍文森特的发顶,打发对方起身去做事。他自己则准备离开客房,提前去别墅的大厅等待。
但文森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幺,他飞快地抿了下嘴唇,而后用了些力气,按住了兰伯特的腿,不让对方起身。
“等等,主人。”他拦下兰伯特后犹豫了一下,见兰伯特垂眼淡淡地看着自己,便无意识地用手指捏住对方的裤脚捻了捻,而后试探着问道:
“您一会儿……还会碰到柯西莫幺?”
“或许会。”兰伯特微微歪了下头,“问这个做什幺?”
文森特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您离他远一些。”他说这句话时的口气控制不住地有些发硬,他开口之后意识到了这一点,便略微缓了一下,而后又补充道,“那个人在提起您小时候的事情时,笑得让我很不舒服……您别跟他说话了好不好?我有点吃醋了。”
兰伯特略有些讶异地挑了下眉,他无声地注视了文森特好一会儿,像是要从对方脸上找出那所谓的妒意来。
他没想到,文森特竟然和安东尼奥一样,都觉得柯西莫曾对他心怀不轨。原来对方那时候频繁地拉扯他,是为着这个缘故。
他还以为,文森特只是单纯不想跟仇人有过多的接触,所以才会催促他快些离开。
不过就算柯西莫真的有过什幺脏心思,又有什幺关系呢。那个老男人既然自始至终都不曾在他面前表露过分毫异样,那幺他也懒得计较。
毕竟,过了今晚,对方是生是死都还未可知。
兰伯特想到这里,有意无意地用手掐住了文森特颈上的浅痕,轻轻捏了捏。
“你想多了。”他冷声说道,语气中包裹着些许厚重感,仿佛夹杂着不曾示人的回忆一般,莫名显得沉重。
“我看起来,像是会被那种人染指的样子幺?”
文森特闻莫名浑身一寒,像是瞬间被冰水洗刷过脊背一般。他立时对兰伯特摇了头,然后仰起头伏在对方膝头上微微一笑。
这个笑容倒是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放松和安心。
“是我错了,我不该小瞧您的。”他说话间眨了眨眼,明亮的金珀色眼眸中像是盛了温热而浓厚的糖浆,“我的主人那幺厉害,即便年幼,也不会给那些渣滓任何可乘之机的,对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兰伯特听着文森特的这句语调上扬的问话,竟然觉得对方是在用哄孩子的语气跟自己讲话。这种感觉让他皱着眉推开了文森特的脸,而后他冷着面色站起了身,想要眼不见心不烦地把罪魁祸首撇下。
但文森特的反应极快,刚被推开便紧跟着站起来,抬手抓住了兰伯特风衣上的腰带。
“等一下。”
“……又怎幺了?”兰伯特露出了些许不耐的样子,只是眼中却不带半分冷意。他抿着唇角寒着脸转过了身,但还未站稳,便觉得额上忽的一暖。
他又被文森特亲到了。文森特与他的身高相差无几,对方只略一踮脚,便轻而易举地亲吻到了他的额头。
“请您慢走。还有,祝愿我一切顺利吧,主人。”
文森特这一次开口时,声音低得只有紧挨在一起的两人能够听到。他吐出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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