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看到关北,没来得及顾他,手掌吃力的合拢,凭空画出一道暗符,六圈符咒相应飘起,留出入口的大小供人进入。
关北看见那群人从马车中抬出一人,如果不是那身关北嘲笑多次的装备黑衣服,他真认不出那伤势惨重的竟然是空炽。关北慌乱扑过去,被众人挡在外面。带头人叹口气,吩咐道:“无妨,放他一起进去吧。”
没想到铁葫芦里只有一个空旷的房间,正中间有处水晶似的大床,众人将空炽抬上去,那位带头人捂着腹部的伤口走到床侧,右手缓慢的向上抬着,很快便有一道半透明屏障围住了大床。带头人完成这一动作终于体力不支,喷出一口黑血跪在地上。
关北要扶他起来,带头人嘱咐道:“你把我、把我扶到那处座位上……切勿触碰结界。”
跟进来的其他人都已各自坐好自行疗伤,关北扶带头人坐下后忙问:“到底怎么了?他怎么受伤了?”
带头人没有隐瞒,直接回他:“四大家族讨伐魔尊,魔尊被暗算了。”
关北胸口砰砰狂跳,怎么就讨伐了,什么暗算?为什么在他懒散度日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关北焦急追问:“他伤势重吗?”
“不出意外在结界里好好养伤便能复原。”
“啊?那要是……”关北问出口才觉得自己乌鸦嘴,呸呸呸,那有什么要是如果的。
带头人没他那么多心思,径自回答他:“轻则一时走火入魔,重则……”
他俩非常默契的同时沉默了,关北不敢多问,忧心的看了眼空炽,盼他早点好起来。又觉得自己没用,这时候除了盼也没用,何况盼不盼的是看老天爷,偏偏空炽是个魔尊!可恶!
关北想起同样好久没见的清儿,也不知道这位大兄弟认不认识,好歹碰碰运气,“请问您认识清儿吗?应当是和魔尊一起的。”
“清儿……”带头人低下头,许久才答道,“她受重伤坠入深谷,没来得及找。”
“什么?!”
关北怒不可遏:“你们怎么能不找她?!她、她,她只是个小姑娘啊!”他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只剩几声哭腔,关北第一次恨自己平时太过悠闲,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空炽受伤,清儿下落不明,他在这哭又有什么用?
带头人还带着伤,关北不再打扰他,自己找了个离空炽较近的座位,抱着腿盯着空炽的手发呆。
时间像暂停了似的,没人再说话,除了疗伤的声音,屋内安静极了。关北枕着膝盖,把知道的每个神都拜了一遍,甚至祈祷,愿意和空炽换一换。
过了约两个时辰,关北的手脚都麻了。他想起身换个姿势,四肢却怎么都不听使唤。关北暗想,糟了!他居然忘了这一茬!
鸟叫再次响起,关北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一步一晃的走到空炽床边。带头人提醒他:“别碰结界。”
关北不听使唤的身体擅自抬起右手,带头人看出不对劲,冲上来要制止他,关北往前一按,结界只弹了弹,并没破。关北狂喜,看来这结界也不是什么保鲜膜,有点用处。
他没高兴多久,那晚梦里撕裂般的疼痛再次传来,关北愕然,天旋地转间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据说疼痛超过一定限度就感受不到了,关北觉得是放屁,他快痛死了!他看见一道黑烟从他肚子里飘出来,带头人举起剑,连烟带他,一并砍了。
失去意识前关北还在想,帮倒忙了……唉。
渡镇本是江南极不起眼的一处小镇,前几个月镇里出了个状元,渡镇也跟着风光不少,关北就是这时候来的。
他当时伤的很重,差点没救回来,命大遇上医馆大夫李助上山采药,不然真得交代在那。
李助医术很精明,就是八卦,天天逮着关北问:“你那伤怎么回事呀?讲讲呗!”
关北总还他个白眼,自顾自的算账。
原来在叶成风那当了一阵子掌柜的,多少有点算账的水平,赶巧李助又是个除了医术啥也不会的,治好关北后,便招了无处可去的关北留下干活。
李助和李稳一样,是京城李家极远的亲戚,看到他关北就想起以前李稳替他写的推荐信,到了也没用上,现在也不知道搞哪去了。
不过现在的局面,就算信在身上他也不敢拿去用,还是在渡县过得安逸。
他那日在铁葫芦里的印象记得不大清了,李助说他可能是磕到了脑子,多少影响到记忆了。关北对这种狗血事嗤之以鼻孔!
至少他清清楚楚的记得,直到他闭眼前空炽都好好的呢!!
也不知道那个带头的怎么回事,估计也不管是死的活的,直接就把他扔出了铁葫芦里,连魔界都不让留。
太忠心了吧大哥!
再后来的事关北都不知道,醒来时已经在李助家了。开肠破肚的手术李助都能做,关北实在对他敬佩不已。就是他伤势严重,又在外冻了许久,渡县也没有好的药材,关北更是没好好养过病,如此一来身体自然大不如前。
这个月又发过次烧,虽然现在能在柜台前算账,但总觉得整个人飘飘忽忽,一阵风就能带跑。
懒如关北也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锻炼身体,可才跑第一天就被李助叫停了。
他一刻也闲不下来的样子,即使是李助也看出端倪了。这天晚上吃饭时,李助突然说:“关北,你心里有事。”
“啊?……没有,没有。”
关北心虚的动作总是特别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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