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盛开,蝴蝶自来。崔贺忱、给他作词作曲编曲的人、教唱的教舞的、各种各样的……包含司机与保姆,在他周遭,栩栩然蝴蝶也,成就了一片瑰丽的绚烂花圃。
你是我生命中最壮丽的记忆,我会记得这年代里你做的事情,你在曾经不仅是你自己。
这是他很爱的一首歌,却不曾对任何人唱过,现在此刻,他想唱,大声地唱,掏空灵魂用尽一切力量唱。
可是不行。
感情太澎湃,几乎化作眼泪释出,他压抑住,回抱男人,攀著他坚实胳膊,汲取他身上气息,他曾经排斥,如今仰赖,成了信徒:我脚追随他的步履,我谨守他的道,并不偏离。
苏砌恒眼眶酸涩著,全然放弃了无聊的抗拒与挣扎。
他听见自己那样无力又坚定地说:“我信你。”
因为相信了他,所以相信了自己。
你栽出千万花的一生,四季中径自盛放也凋零;你走出千万人群独行,往柳暗花明山穷水尽去。
玫瑰色的你。
而他,终究戴上了天真乐观的玫瑰色眼镜,看待这个男人。
并,喜欢上了他。
第31章 《宠逆》30
唐湘昔退出练音室,胸腔里有股膨胀感,能看著璞玉被自己一手琢磨至发光,说没成就感,绝对是假的。
他抬步欲回办公室,忽见钟倚阳自另一头走来,很明显不是纯然偶遇,对方目标明确要找他,唐湘昔拧眉,直到男子停步,他才问:“什么事?”
钟倚阳:“我歌写好了。”
唐湘昔头疼,“不是要你找袁姐……”
钟倚阳摊开双掌,得意兮兮比出十指。“她听过了,十首歌,all ss。”
唐湘昔瞠大眼。
十首,那是一整张专辑的份量。
唐湘昔:“她怎么说?”
钟倚阳勾唇,醇黑的眸子里有股亮片在闪,如星璀耀。“她这两天应该就会把企画呈给你,公司可以筹画给我发片了。”
唐湘昔诧异,距他跟钟倚阳在机场的对谈不过一个月,他就挤出十首歌,袁芳郁的耳朵可不是装饰品,对音乐的坚持程度更不下崔贺忱,他望著眼前这个骄傲自负的挺拔男子,这爆发力远远出乎他预料,唐湘昔眸一眯,倒是生出不少兴味来。
钟倚阳目光灼灼。“说好的,成品出来你会听。”
唐湘昔很干脆。“行,到练音室去。”
钟倚阳绽出笑容,状似哥俩好地攀住唐湘昔肩膀,后者略躲闪,钟倚阳不满退一步,神容讽刺。“怎,现在是连朋友交情都不给搭了?是,唐总您是大老板,我不过一介小小唱匠,还爬过你床,哪高攀得起您尊贵地位?”
“一早没刷牙,还是吃梅子了?”唐湘昔好气又好笑,“你拎得清,我自然没意见。”
这回换他搂起钟倚阳肩膀,对能替公司赚钱的人,他一向不吝啬,甚至动用一点个人魅力亦无妨。
不过对钟倚阳心态,他一直捉摸不透,从前他那般不愿,仅是演得乐意,放过了又自个儿巴上来……以他现今地位,究竟还缺啥?
唐湘昔想不通,索性维持距离。
他不怕赔一个钟倚阳,但毕竟是手把手带出来的,又能奠定他的事业地位,若能公事公办好聚好散,著实无须撕破脸大家难看。
于是二人相偕进入练音室,门关上,苏砌恒出来透气,恰见这幕,一时发怔。
但仅一时。
他晓得唐湘昔脾气坏,铁面无私起来能吓坏一票人,可对下属或其艺人并不摆什么架子,如此和人勾肩搭背不算太稀奇,何况那可是钟倚阳,别说公司内部了,就是在外头都是一尊妥妥财神,见了要拜的。
尤其钟倚阳各种意义来说,均是他“前辈”──包含在男人床上。
苏砌恒甩头,走到顶楼花园,唐家向来舍得砸钱,这幢矗立在精华地段的大厦整栋是公司的,里头包含天演唐艺外加旗下所有零星的制片、唱片、录音间乃至练音室等,统统集结一栋,包含员餐、顶楼花园、咖啡厅、商铺、诊所……等等。
某方面来讲,除了通告或重病,艺人基本在这儿就能处理所有需求,不必担心移动间遭到多余骚扰。
十多层楼的风往脸上拂,把方才骤然涌起的热度褪下,苏砌恒抚著碎发,从前懒得打理,而且偏长浏海给他安全感,不与人眼对眼也不显太失礼,他活得单纯阴暗,可男人却一步一步改动了他。
改了他的外貌、改了他的思想,进而改造了他的内在。
而他踉跄追随,终成信徒。
信息量太庞大,他需要想一想,可又觉得没啥好想的。
当年觉察到自身性向,他也是“啊,这样啊”,并没旁人历经的心理挣扎,无法改变的事就不必烦恼,他很单纯接纳了自己,并无否定,就好像讨厌明天可明天依然到来,那便不须行徒劳无功之事。
唯一比较傻的,是他也曾持过幻想,能有个爱他而他也爱的人,给他温暖及依赖,这份渴求伴随他离家甚深,可在酒吧里见多了速食快餐般的恋爱,加上推拒不完的yī_yè_qíng,慢慢也就看透。
他太论真,不是放得开的性格,没办法那样自在地在各种人里游来滑去,所以安全起见,一个人最好。
直到遇上男人……不伦不类展开关系,他安慰自己:好吧,最少他晓得了性,死时不是童身,也不用进霍格华滋当魔法师。
他分割了ròu_tǐ与精神,像过往酒吧里看尽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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