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没有立刻远离这小子,恐怕就会做出什麽无法弥补的事来。
「老师!」
黎宇东猛地自後头拉住他,整个人像蔓藤似地攀覆着他的手臂,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口前,上演着一出热烈大胆的搂抱秀,对於上门来客所投注而来的异样眼光,黎宇东根本毫无羞耻意识。
「求求你、不要走!老师,只要再跟我做最後一次,我保证再也不会纠缠你——」
蓝风越真是被黎宇东搞得哭笑不得,现在是什麽时候了,都已经是互不相干的人了,还想要做什麽?对於黎宇东的想法与行径,他也只能以孩子气来形容。
「好,我现在不走,等我们把话说清楚之後,我再走!」
不想持续在这里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来,蓝风越甩开黎宇东那黏性极佳的手臂,迳自走到自己的坐驾旁,黎宇东识相地追了过来。随着自己上了车,他也毫不迟疑地跟着坐进副驾驶座内。
上了车子後,黎宇东反倒变得沉静而冷峻,这使得以为自己比较镇定的蓝风越极其的不爽。满腔的愤懑像是突然大开的水龙头,哗啦啦地便倾泄而下:
「你现在不说话是什麽意思,刚才还那麽气势逼人,现在是怎样?打算无声胜有声吗?打算再用你以前的那一招耍赖吗?省省吧你,要不到想吃的糖果,就回家躲进棉被里哭吧!」
蓝风越的手臂越过黎宇东的身体,将他那一侧的车门给打开,然後冷淡地赶客:「请你下车吧!」
黎宇东纹风不动,倔强的眼光直揪着蓝风越。「……」
「我说请你下车!」蓝风越再次严厉的发号司令。
终於,黎宇东也不再沉默了,眼眶虽然盈满委屈与苦闷,却都被他强制地压抑了下来。
「我知道,老师很生气……」彷佛在回想着那一天的光景,他饱含苦衷地哀诉:「因为我没有去赴约。我也知道,要求老师再给我一次机会几乎是不可能,可我还是不想放弃,就算是用强迫的,就算日後会被老师所讨厌,我都想再试一试,因为如果错过这一次,就什麽都没了,想要跟老师拥有最後美好的回忆,就都变成泡影了,我不要这样……」
「喂、那并不是重点吧!」
蓝风越忍不住打断他的叙述,黎宇东的申诉重点会不会太偏离主题了?重点是,他在那一天,为什麽要爽约?
「黎宇东,你知道你很自私吗?」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可以让自己破败的心情扳回一城的大好机会。
「……」黎宇东被这宣判搞得一头雾水,也落得一阵恐慌。
「你明知道我很生气,却不试着安抚我,还一味的要求实现自己尚未达成的愿望,完全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与想法。你说你喜欢我、崇拜我,但我认为你只是想利用我,去满足你个人的生理需求罢了。」虽然这样的说法有点过分,但是蓝风越也实在想不出有什麽可以形容黎宇东的心态了。
「不是的、老师——」黎宇东紧张地抓住他的肩膀,神情焦虑地解释着自己的委屈。「我好喜欢老师,喜欢到不能没有你。那一天我并非故意不去赴约,而是我父母临时要我跟他们去一个远房的亲戚家,我并不想要去,但他们却不肯答应。
「折腾了半天,我试着打电话跟你联络,却被老爸误认为说我不想理会他,於是就突然把我的手机给抢走并且摔了它,里头所有老师的照片跟声音,就这样子被弄坏了、没有了……我好不甘心,一气之下就把老爸给推倒,谁晓得他会去撞到桌角,额头还不断冒着血……
「後来我跟妈就一起把老爸送去医院,虽然血是止住了,但仍然要住院观察是否有伤及脑部……住院的那几天,妈要我寸步不离地守着老爸,也不准我打电话,我又一时气愤顶撞她,吵着要去找老师,结果她说老爸命在旦夕而我竟还只想着要找老师,盛怒之下她就说她不要给我请家教了,要我跟你说不要再来上课了……
「那并不是我的意愿哪,老师!老爸根本没有妈形容的那麽严重,第三天他就出院了,精神很好也没有後遗症,可是我却不能再跟老师见面了,我不要这样……」
静静地听着黎宇东这迟来的解释,蓝风越大约能够拼凑出这整个事件的概括了。
因为手机坏了,所以一直盼不到他的讯息来电;因为父母的禁止,所以一直等不到他的前来晤面……
因为一直惦记着这场可以制造美好回忆的最後约会,所以他就抱着宁可被骂得狗血淋头也在所不惜的决心,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又是激动地说:「如果没有跟老师拥有最後一次的美好回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妈和老爸的——」
「嘿、别说这种疯狂的话!」
蓝风越抓抓他的头发,然後又将那凌乱给抚平。「难道你满脑子都只想要跟我拥有最後一次的回忆吗?除此之外,你再没有任何的奢望、或是其他的追求吗?」
「……我能再奢望些什麽吗?」
「有很多的事情,要是你觉得只有这样,那它就真的只有这样。」蓝风越取出放在置物箱里那份裹着精美包装的表盒,放在掌上把玩着:「要是我的话,我会让那天的约会,不只是一场约会,而是一个扭转命运的契机、一个重新抉择的开始。利用一个小礼物、一份小惊喜,来改变死板的程序,来创造无限的可能。」
黎宇东望着那个精致的小礼盒,像似突然领悟了蓝风越的话,黯沉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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