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在他身上磨蹭着。顾明楼本当他会恶狠狠地将它扔出去,没料到他竟然俯下身子将它小心地放在了地上,又摸了摸它稀疏的毛道:“你回她……那里罢。我不回来了。”
顾明楼听了不禁冷笑了一声,暗道:总有一日你会回来的,也许就在不久之后。
小猫又对着青罗叫了几声,这才摇晃着瘦弱的身子离开了。青罗又怔怔瞧了片刻,直等它小小的身子消失在了薄雾里,这才收回了目光。顾明楼忽然觉得他也许并不真的讨厌这只总是掉毛的小猫。
下山的路虽是彩石闪烁,溪水潺潺,顾明楼的心思却早已飞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当夹着细白雾气的风从他耳边滑过时,他的心忍不住雀跃起来,连昨夜的心痛也被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觉间到了月昭湖边。顾明楼本以为他又要游水过去,没料到他这次竟然弄来一条小船。小船路过有人的小岛时,若在从前顾明楼定是早已大叫出声呼救,可眼下他已不愿意再留在月昭,甚至反而担忧会被人发现。好在时下已是深夜,岛上的人均已安寝,一路都很顺利。
到了湖对岸青罗拉着他下了船,进了树林里。他用绿色丝带裹住顾明楼的腰,然后扯住丝带,带着他跃上了树顶。在林子里蝴蝶一般飞舞穿梭了约大半个时辰,终于出了林子,站在了一片平坦的草地上。
(九)
青罗看了看陌生的四下,顿住脚步回头朝顾明楼道:“后面的路,我不认识了。”
顾明楼强自按捺住心头的狂喜,不动声色道:“我认得。不过你能不能解开我腰上的丝带?等下被人看见会觉得奇怪的。”
青罗道:“丝带不可以解开,你是我的东西,要拴着。”
顾明楼虽气得要命,可是想着等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再收拾他也不迟,于是道:“对,我是你的……相公,那就拴着罢。”他可不愿意说自己是“东西”。
这样两人顺着山道走了一阵,到了一个村庄,顾明楼估计着离城里大概还有十几里路,这样走下去怕是要走到天亮,于是道:“我们去村庄借宿一夜,明天一早再走。”
随便敲开了一户农夫的门,主人见这两人一个俊美,一个秀丽,似乎来路不凡,忙小心招待着,又专门把主人房让出来给他们住。夜里青罗又要“做那件事”,可是顾明楼根本没那个心情,所以推说在别人家不可以做,弄脏了别人的被子人家要骂的。
青罗一听立即握起拳头,道:“他们敢骂我,我打他们。”
“打打打!你以为你还在山上?这里随便打人是要坐牢的。”到了自己熟悉的世界,顾明楼终于有了些胆色。
青罗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变化,他自信满满地道:“我知道,月昭宫,也有水牢。可是我不怕,就算坐牢,我也能出来。”
相处了这么些日子顾明楼已知道他本事了得,陆地上行走如飞,水里胜过鱼儿,而且天生蛮力,一只手便能劈死猛兽。真搞不懂那么瘦弱的身体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这么一想才发现原来他平日打自己时根本没用全力,否则哪还能活到今天?
“可是这里的牢房戒备森严,和月昭宫的完全不同。”又异常夸张地描述了一通,旨在吓唬住青罗,可青罗却反而露出好奇之色,大有要去一探究竟的意思。顾明楼因想到让他去坐牢也好,至少这样就可以摆脱他了,于是也就懒得再继续说下去了。
夜里睡到一半,忽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叫骂声。青罗一骨碌爬了起来,冲出去看,临走前也没忘记抓住绑着顾明楼的丝带。顾明楼被他拉到地上,痛得只吐气,可想着很快就能收拾他,便咬牙忍住了。
外面乱哄哄的不少村民,一对衣冠不整的男女趴在地上,朝面前的农夫哀求着。那对男女中的年轻村妇哭哭啼啼地朝那农夫道:“相公你别赶我走,我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那农夫朝脚前的两人狠狠啐了一口,圆瞪着眼睛吼道:“奸夫淫妇,都给我滚!”
女人立即哀嚎起来:“不!相公,我不走!我舍不得孩子!”可是农夫却毅然转身进门,又“砰”地一声把门用力关上了。
那女子瘫坐在原地哭了一阵,终于被她身边的“奸夫”给拖走了。村民在两人身后指指点点了一通,见好戏已经散场,也就各自回家睡觉去了。
回到房间里青罗很迷惑地问他:“她的相公,为什么,赶她走?”
顾明楼道:“她不守妇道,所以她相公赶她走。”
“不守妇道?什么意思?”青罗歪着头追问。
顾明楼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就是她和别的男人做那件事。”
青罗思索了片刻,终于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上床后他又寻思了一阵,突然侧过身朝顾明楼道:“是不是……因为红缎……不守妇道,所以你……不想见她了?”
顾明楼闻言心头又是一阵剧烈的绞痛,忙哑声低喝道:“睡觉。”便侧过身不理他了。
青罗却不依不饶地追问道:“我猜对了,是么?”
顾明楼忍无可忍,回头叫道:“对对对!你很聪明!行了罢?”
青罗闷想了片刻,又道:“那如果,你和别的男人……做那件事。是不是,也叫不守妇道?”
“我是男的,怎么算是……”说到一半他心念突然一动,于是转而道:“现在我是你相公,你是我娘子。在外面的世界,无论是你还是我和别人做了那件事,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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