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和千年前一样,两旁的悬崖峭壁上挂满了凝结而成的冰柱,冰柱下方尖锐如刺,好似一个命令便能尽数落下,教人生不如死。
走了一会后,风声消匿,天地渐渐归于平静。下一刻眼前豁然开朗,如果不是亲身所至,怕是无人敢信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还藏有这方温暖如常的天地。
首先入眼的是那棵巨大的青树,树下有一汪浅池。
环绕着池水,绿草如茵的地面上,无数不知名的灵草正蓬勃生长着。
正当他准备抬脚之时,昆吾开口了。
“别动,你前面这株夜草可是长了三千年了,踩坏了我可饶不了你。”
郁流华半空中的脚一顿,讪讪的收回来。他俯身仔细看了一眼眼前毫不起眼的灵草:“这就是传说中能使人一梦千年的夜草?昆吾,我竟不知你何时爱摆弄起这些花花草草了。”
“之前人生太长,徒劳无事,打发时间罢了。”只见前方不远处一棵百丈高的青树上,缓缓落下一名紫衣男子,那男子眸色银白,模样清秀。单看外表,恐怕无人能联想到这是个活了万把年的。
昆吾也许久没有见到郁流华了。
大荒之初,天地开智的太过稀少。他们几人又想解闷,才相约过个百十年打一架。要说有什么交情,那也只能是不打不相识了。郁流华看着温和,可动起手来那叫一个狠。他们几人便开始商量着车轮战,直到后来,这人被郁山前任山主禁足在了郁山才消停下来。
“静水已经有段日子没来了。”
郁流华起身,瞬间来到树前。
抬手敲了敲树干,觉得这树的生命力少了些许。
“我不反对你教他东西,但在他有能力护住自己之前,我就先不放他出来了。”
昆吾轻笑一声,唯恐他心中不快,又慢吞吞的补了一刀:“你郁流华在,这大荒还有人敢来欺负你的人?”
“昆吾,你是该出去瞧一瞧了。”
“静水同我讲过不少,但我并不想出去,脏得很。”是的,脏,再也感受不到最初的份干净。
“对了,千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来讨我尾羽的小姑娘是你指使的吧。现在如何了?”昆吾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有意让我练练她,我瞧着这小姑娘对你可有一番别的心思。”
“看在咱俩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暂时还不想动手。”只是一看到昆吾就想起来之前酣畅淋漓的斗法,觉得手心痒痒。
昆吾撇了撇嘴,银色眸子戏谑般的倾轧出一闪即逝的芒尾:“你实力又精进了,但我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需要我给你瞧瞧吗?”至少在他看来,已与千年前大有不同。
郁流华眯起眼睛,仔仔细细打量了他片刻,表情总算有了变化:“你的天眼还在用?”他顿了顿,又道“之前就提醒过你少用点,这种能力若是让他人知晓,你以后就别想安生了。”
昆吾的一双眼睛,能辨世间万物,甚至预见不久后会发生的事情。每用一次自己身体便会弱一分,虽然不会死去,可每日这么病怏怏的任谁也受不了。
“我时日不多,这话只与你说道说道。”
郁流华心底猛然一惊。
“怎么可能……”
“约莫是三百年前吧,预见了自己的终点。”他伸手指着身边的树干,“就在这里,闭眼的。”似乎觉得死这个字对他们来说有些遥不可及,他换了个说辞。
又是三百年前!
郁流华心头浮现出不老树上方的现象,难道真的因为那件事才忽然改变了大荒吗?
“昆吾树的灵气不比从前,谷内的这些灵草也枯死了不少,你现在所见的只不过是我以已身之命滋养着罢了。待我去后,这方天地我打算封印,若是遇到有缘之人,希望得以延续下去。”
郁流华沉默着。
昆吾挥手,从昆吾树上取下一截最有灵气的枝木:“最后送你一句话,凡事遵心而行,行至无路可走之时,不妨回头看看。”也许,你还有勇气继续。
他没有告知郁流华他看到了什么,事事皆有其因果。
只不过他这个因果,有些……
昆吾突然有点遗憾自己没法亲眼看到那一幕了。不过实在是难以想象,高傲不羁的郁流华居然也会有那么一天。
郁流华被昆吾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取了枝木就离去了。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郁流华才悔不当初——为何没多问一句!
郁山符峰
君黎清练完剑回来,便看见一个绝不会在白天出现的人正倚在屋前的树下。
那人一只手握着把剑,另一只手以灵力灌注其上,正在雕刻着什么。他目光专注,长发懒散的垂落在胸前,或许觉得有些碍事,随手摘来一条软枝稍稍绑了一下。
也许是平时见惯了这人散发的模样,此时轮廓尽显,衣领处雪白的脖颈也露了出来。君黎清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只觉嗓子眼干涩的厉害。
“来了。”郁流华将最后一道灵气注好,才注意到他徒弟。
“顺手做了一把,你先用着,看看称手吗。日后寻到好的法器再予你。”
君黎清上前接过长剑,只一触碰,便知这长剑所用材料极为珍贵。
郁流华方才用了大量灵力,此刻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也渗出一层密密细汗。
君黎清恨不得立刻恢复身高,好替他擦擦。于是颇有些郁闷的道了句:“师父你等一会再走!”
“嗯?”
转眼君黎清人已经奔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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