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准备,他摇头说:“你不用准备。”
席来州右手搭在萧一献的沙发靠背上,偏头看他:“你妈不是住你楼上吗,我经常去你那里,总会遇见你妈吧?”
萧一献皱眉,这还真是个问题。不过……不让席来州再去他那里不就行了吗?以后他可以去席来州别墅找他啊。
“不会的。”萧一献说着,又转话题,“冬至你要回家吗?”他曾听席来州说过,他们家重要节日都要聚一起的。
“嗯。”席来州对嘴灌一口酒,“冬至前两天会回悉尼,呆三四天,再回来。”他想萧一献要不要一起去,但又知道他必定留下来陪妈妈。
悉尼。萧一献想起席来州一年后要回悉尼。
萧一献犹豫着问:“以后你会留在悉尼吗?”
“嗯,会。”这是席来州回国前就规划好的,此时他顺口就答了。
萧一献点点头,喝酒。
一首歌完,前面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各自散了,其中一个走过席来州和萧一献卡座时,喊了一声:“来州!”
萧一献放眼看去,是席来州的前同事,阿言。
阿言凑过来,萧一献下意识感觉到自己同席来州靠太近了,他双腿放回地上,借口要去解手,走开了,准备等一会儿再回来,坐席来州对面。
他真的去了厕所,但厕所隔间里有人在演现场,一条酒保制服裤腿从隔间底下露了出来,湿了一些。听着声音不像一对男女,他手一松,转身去酒吧后门,厕所门在他身后反弹回来,耳朵里充斥的又是节奏感很强的音浪。
酒吧后门门口是条宽宽的巷,人不多很安静,靠墙还算干净,萧一献站墙边抽烟,无聊地看向巷深处。那是密集的建筑群,看着外表,很糙。有个女人从巷深处走了出来。
走到街灯下,萧一献终于看清了她。
她胸前是婴儿背带,里面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宝宝,穿着厚重的衣服,导致整个小手都有些难以自如。而这个女人衣着单薄,里头是一件圆领t恤,衣领都洗大了,微微露出乳沟,外套是薄薄的单色羽绒服,绿色,很破旧。她仿佛很冷,走路都有些瑟瑟发抖,但她一直逗她怀里的宝宝笑。
她走过萧一献面前时,萧一献特意看了她宝宝一眼,长得跟她很像,有婴儿肥,笑得很开心。
一根烟抽完,萧一献又点了一根,想回酒吧,但刚好看到女人扒着后门,在同一个服务生说话,求他请自己的丈夫出来一趟。服务生犹豫一下,答应了。
女人就在后门等。
冷风阵阵,女人背对风向,背有点佝偻。
萧一献开始想,她为什么不进去呢,至少可以先挡挡风时,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看着衣着,是个酒保,从上往下看,衣服有些凌乱,萧一献看到他的裤脚湿透了。
“什么事,不知道我在这里工作很忙吗?”
女人有些怯懦:“你几天没回来,家里没钱了。”
男人就从裤兜里掏出几百块,给了女人,转身就走了。
萧一献莫名有点难受,女人却仿佛习惯了,将钱仔细叠好,放进衣兜里,转身就走。风很大很冷,她就护着她宝宝的头,怕被风吹到,宽宽的小巷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往里走。
萧一献拿出自己的钱包,将里头的全部钞票抽出来塞进外套口袋里,又脱了外套,快步追上女人,一把将呢大衣披在女人身上。呢大衣很长,在女人身上都垂地了。
“给……给你穿。”萧一献有点尴尬地说。
女人惊讶地看着他,他有点不好意思,又闷头往回头。
“萧一献?”低沉的男嗓音骤然在小巷里响起。
萧一献往声源处看去,席来州站在后门,顶上的白炽灯离他的头很近,灯光打下来,显得他五官异常深邃,宽松的黑色呢大衣肩部都打成了白色。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外套呢?”
“刚给了一个没厚衣服穿的女人。”
席来州大步朝他走来,皱着眉头:“你不冷?”
冷的,衬衫都不抵寒,他都快起鸡皮疙瘩了,但他看到席来州开始要脱外套时赶忙道:“不冷,你不用脱。”不知道为什么,他有时觉得席来州有点大惊小怪,自己是男人,一点冷风算什么?
他快步赶上席来州,摁住他的大衣门襟:“我们回去吧,这里呆着无聊。”
萧一献率先走在前头,走向停车场,走了几步,他没听见席来州的脚步声:“怎么不跟上?”他停下来,要回头,就听见了席来州“踏踏”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萧一献微愣,低头一看,前面包裹着自己的是两片呢大衣前襟,席来州的双手正箍着呢大衣,而背后,席来州炽热的胸膛源源不断地提供着热度,席来州开口说话,胸腔微微震动他都能感受到:“要不我们这样走?你不冷我也不冷。”
“啊……”萧一献呆呆的,知道不可以,却有贪恋这样的状态。
“嗯?”席来州歪头靠在他的肩窝上,笑着说,“这样很暖啊。”
席来州试着迈出右脚,萧一献被动地伸出右脚,走了一步。然后是左脚,再右脚……席来州笑起来,笑得很开怀,胸腔震得萧一献也笑了:“你笑什么?”
“我庆幸刚才没有脱外套下来——”席来州得意过头,赶忙加一句,“要不然就是我冷了。”
然而得意过头的,不止是他的口无遮拦,还有小席。他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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