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哥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办?”
吴宗伦暗骂:哥哥?你比刘海至少大了七八岁啊殿下咱不带这么装嫩的!
可是他知道刘海最吃这套了,是个人跟他套近乎,别说实打实的喊声“哥哥”,只问路的要喊声“小哥”,他都能把人直接领到目的地去!
果然,刘海的声音马上变得更温柔:“别哭别哭,你只是一时想不起没关系,吴大哥,就是刚才出去端饭的那个哥哥他会医术,一定能治好你的!”
哭腔变成了哭声:“唔哇,那个哥哥很凶的瞪着我!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一定会过来打我!”
“不会不会,有我在呢,别哭了啊!”
有你在?
吴宗伦的表情已经黑线满头了,他大步去端了些剩饭,飞快进屋,把饭放在晋王面前。
晋王一言不发,眼睛虽然盯着饭菜,却不敢动手。
刘海忙道:“吴大哥,刚才我问了,他很可怜,什么都不记得了。”
吴宗伦冷笑:“是么?想不出就不准吃饭!”
好好的,说失忆就失忆?鬼才信!
晋王看了眼刘海,看了看饭菜,用力地咽了口口水,又用手背擦擦眼睛。
刘海顿时心酸起来:“吴大哥,你干什么这样?他想不出也不是故意的啊,怎么能不让吃饭?”
他把饭端得更近一些:“吃吧,没关系的。”
晋王看看吴宗伦,发现他虽然无奈生气,似乎确实没有过来打他的意思,放心地对刘海露出一个微笑,拿起筷子就开始往嘴里塞饭。
刚塞了几筷子,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刘海不明所以,以为是饭不新鲜,尝了一口觉得还好。吴宗伦却知道这位殿下哪里吃过这么粗糙的饭食,现在才吐已经算好的了。
“真难伺候……”他回去重新用新米煮了米饭,又亲手做了一个蒸蛋,这可是念恩奇缘和于氏的待遇了,再端过去,果然晋王勉强吃完,刘海看在眼里,觉得吴宗伦太过奇怪,他平日对人都是没有架子和和气气,却对这人深恶痛绝似的,可是现在又亲自下厨给他做饭,真是让人看不懂。
失忆
二十六、
晋王住下的第三天,时断时续的高烧终于退了,情绪也稳定不少。
只是不知是不是第一眼见到的是刘海,他对刘海有一种特别的依赖。刘海也对嘴甜的晋王颇有好感,尤其是对方满足了他做大哥的那点小小的自尊心时,刘海更是愿意大包大揽地照顾晋王的起居。
吴宗伦观察了几天,见晋王确实不像是装傻,也放了些心。其实若是这人真的痴傻,无论对人对己,都是件好事。
于氏听说救人的事,也没说什么,听说这人失忆才道:“可怜。如今县衙里还管不管了?长久住下不是个事,还是找到他家人的好。”
刘海觉得有道理,便张罗着去镇子上贴寻人告示,吴宗伦吓出一身汗来,忙把刘海叫到外间背人处道:“看他不像常人,必会有本家寻来的,我在鱼行帮着打听就是,贴什么告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海虽然嘴上没说什么,还是觉得吴宗伦太过小心。只是他历来对吴宗伦的决定言听计从,也没有反对。
黑皮等一干孩子一开始倒是有些畏惧脸上有伤的晋王,后来见他因为失忆,其实十分畏缩,也就渐渐地没再把他当作大人看待。
黑皮做大哥做惯了,便要晋王也叫他老大,把他算作自己兄弟照顾。晋王照喊不误。黑皮极为得意,问道:“你不记得自己名字怎么行?我叫黑皮,干脆你叫花脸怎么样?”
晋王想了想:“不太好听……听上去像是南蛮进贡的雪糕似的……”
黑皮等娃面面相觑:“什么雪糕?什么南蛮进贡?”
正巧吴宗伦看见了,喝道:“好好的事情不做又在偷懒,黑皮,去把碗刷了!”
几人一哄而散。
见吴宗伦近了,晋王面带畏惧地退了一步。
“我不会打你。”吴宗伦甚至挤出一个笑容:“想得出自己名字么?看看这个,能不能想起什么?”他将玉牌拿出来给他看。
晋王迟疑摇头,再退后了一步。
“你的名字里是不是也带个海字?”吴宗伦前进一步。
晋王突然笑了,点头道:“我叫刘海。”
吴宗伦收了玉牌,叹了口气。
“你叫吴晓海。是我吴二的远房堂弟,家里早已经无亲无故,这次过来投奔我的路上受了伤,失了忆,如今只能在这里暂时住下,其他的都留待以后再说吧。”
晋王愣了半晌:“吴晓海?堂弟?”他望着吴宗伦一脸迷茫。
吴宗伦转身欲走,回头时却没有错过晋王眼中一抹复杂神色。
“对了,堂弟你若是有意要在此地长住,就要记得万不可四体不勤,能做的事情就自己做些。刘海每日劳作很辛苦,有什么事叫我便是。”
晋王看着吴宗伦背影长舒一口气。
刚醒来的几天他确实是烧糊涂了,很多事情不记得,可是昨日大约是退烧的缘故,他夜半惊醒,竟想起了大半的往事。他记得自己身份,也记得自己如何中炮落水,可是怎么才能联络到让人营救,他却茫然没有头绪。而且,要命的是,他还记得自己落水遇害并非意外,而是有个奸细谋害,只是完全想不起那人样貌。
不知战况如何,若是现在贸然回去,说不定便是自投罗网。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这个叫吴二的,句句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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