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地笑。这条人鱼压根不懂什么是真正的亲吻,但这种清纯的不行的动作极大的取悦了弗兰克。他搂住人鱼,伸出舌头舔了舔人鱼的唇,人鱼便重复了一次上飘的动作。
对面腻腻歪歪的人真让我觉得眼睛疼。虽然很不想打断这对热恋中的傻子,但我不得不出声提醒:“弗兰克,还有20秒。”
弗兰克一脸遗憾,向我这边飘了一点,冲人鱼摆摆手。
人鱼也是一脸遗憾,也冲弗兰克摆摆手。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们要传回潜艇的前一秒,人鱼冲上来掰过弗兰克的身体,恶狠狠地舔了一下他的嘴唇。
出现在潜艇的时候,弗兰克一脸怔愣。他傻了吧唧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窃笑了不已。
我扔下他在那里傻笑,忍无可忍地冲到了洗漱间。
今天不洗眼睛是不能好了!
16.
我把那些沙子做成了一个宽大的沙盘,弗兰克可以尽情翻转沙盘或在沙盘上画画,完全不用担心沙子会随着水流飘走。
他拿到沙盘的那天重重的拍着我的肩膀,说我是他的“好兄弟”。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是拜他所赐,后来整个潜艇的员工都开始称呼我为“好兄弟”。
我觉得我白帮他追人鱼了。
话说回来,在弗兰克拿到沙盘之后的每一次海底游时,我都觉得自己照亮了整片海域。
他和他心爱的人鱼通过沙盘沟通,你画一笔我画一笔。两个人亲亲密密的挨在一次,每画完一次他们便会四目相对。他们的距离太近了,以至于他们每次都会鼻尖蹭着鼻尖,于是他们或相视而笑,或给对方亲密一吻。
坏消息是他们每天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因为弗兰克不敢在潜艇里和人鱼隔窗相见;好消息是,也许是因为每天的施法,我的魔法罕见的增进了——对我们来说,魔法就像身高一样,过了一定的年龄几乎不可能再增长。
现在他们每天有5分钟的时间相处。
很久以前我曾说过,3分钟听起来很长实际上很短,但现在我要说,5分钟看起来很短,实际上长的很。
至少对于弗兰克来说足够了。
他用一个又一个的五分钟告诉了人鱼什么是海洋、天空和陆地,什么是太阳和月亮。他们谈论着花朵和水草,谈论着飞鸟和游鱼,谈论着人和人鱼。
人鱼开始明白弗兰克并不是一只长了两条尾巴的畸形人鱼,他惊奇且惊喜地接受着这些他想都没想过的知识,通过弗兰克的画笔想象着弗兰克所生活的世界。
他们在交流之余,人鱼也会带着弗兰克在漆黑的海里畅游。当然,为了保持魔法我也不得不跟着他们。我实在是不明白,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们到底为什么会那么开心愉快。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好像都在好转,然而我总能感到一丝违和,并且越来越强烈。
直到有一天,那个英国的朋友谈论他们国家的司康时我才惊觉——我已经很久没有处理过那些奇奇怪怪的鱼了。
我记得弗兰克告诉过我,送猎物给伴侣是一种追求,可是在我的记忆力中,有这种行为的动物多半会承担起养家的职责。这是一种刻在基因里的执着,不会因外力而改变。
于是在之后三天的幽会时间里,我一直在观察人鱼。虽然变化很微弱,但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现在的人鱼看起来比起初见之时瘦了一些,他身上的鳞片也暗淡了不少。
而且很显然,在昏暗的光线下,在热恋中有无数事情想和人鱼一起做的弗兰克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在第四天的工作时间,我借口上厕所跑到了海里,果然在潜艇系绳子的地方发现了那只人鱼。他耷拉着眼睛,百无聊赖的抚摸着潜艇的外壳,发现我来也只是无精打采地冲我吐了一串泡泡。
我没有上前,冲他点头后就回到了潜艇。现在我明白了,为了不再“弄丢”弗兰克,人鱼甚至减少了捕猎的时间,所以我才不用处理那些鱼,所以他才会消瘦。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我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弗兰克。
17.
在我的记忆中,妈妈曾气急败坏地说过一句话:当你发现一件糟糕的事情时,另一件更糟糕的事情就会立刻出现。
现在,我遇到了这个更糟糕的事情:我们两天后就要返航了,并不再踏入这片海域——决策者们认为这里没有更多的探索价值了。
我站在厕所门口,看到负责人宣布完这个消息后开心的同事们。我们已经在海底待了太久,他们渴望阳光,渴望与家人团聚。
然后我看到了弗兰克,他用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脸,发出了哽咽的声音。有同事拍着他的肩让他不要这么激动,其他的人也善意的笑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沉默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背,给他一个派不上什么用场的拥抱。
这天晚上,弗兰克难得没和人鱼黏在一起,而是隔了人鱼一段距离反复打量他,仿佛要将人鱼的身影永远的刻在记忆里。
他终于发现了人鱼的消瘦,他嘱托人鱼要好好吃饭,人鱼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第二天晚上,他向人鱼道别。
人鱼先是迷茫,等明白过来后他受伤地尖叫,像两人刚刚重逢时那样冲过来死死地抓着弗兰克的胳膊,尖利的牙齿却悬在弗兰克肩膀上迟迟咬不下去。
弗兰克颤抖着抱住人鱼,亲吻他的脖颈。
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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