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让杜雷特有些不忍,但是想想自己所抱有的心思,“现在你是个大人了,总不能和我一起睡一辈子吧?”
故作轻松地语调并没有能够使房间内的氛围有所缓解,青年明显的愣怔给了杜雷特离开的机会。
“那么晚安”杜雷特在关上房门前说道。
今天并没有晚安吻。
杜雷特在床上翻来翻去,脑海里一直在循环播放艾格西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湿漉漉、可怜巴巴,像只小狗狗。
我是不是做错了呢?杜雷特开始认真地反思,可是,艾格西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一只成年了的雄性生物!他应当拥有自己的领地,而不是和自己挤在一张床上。
在艾格西外出求学的五年时间里,杜雷特将他们的小木屋好好地翻修了一遍。
他将地基扩大了一倍,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层楼,专门用来摆放艾格西这些年来在魔法学院里获得的各类奖杯——像任何一个骄傲的家长一样。
同时,这个爱好古怪的龙还为自己挖了一个地窖,里面摆上了一台来自东方的手工坊车。
由魔法操纵的纺织车早已经普及,但是杜雷特认为手工纺织出的布料更加的有情感意蕴,这样的说法毫不意外地得到了莉莉丝的嘲笑。
“承认吧,你就是喜欢织衣服!”女巫对于好友的爱好并无嘲弄之意,甚至还在几天之后,送来了厚厚的一沓子纹样书籍。
原本做好了艾格西将会在王都落下脚跟的杜雷特,起初并没有想到对方要回来,但是艾格西在某一次杜雷特来看望他时,就他之后的职业选择问题进行交谈时,表达出了强烈的“想要回到林中小屋中去”愿望,并且说出了“因为希望能一直和杜雷特在一起”这样的话语。
——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多想,这只是一种自然的幼兽依恋,当时的杜雷特也依然是不免脸红了几分。
抱着“给艾格西创造最好的环境!”这样的念头,杜雷特将极大地热情投入到了对于小屋的修缮与装饰工作之中。
——以至于,老实说,艾格西必须承认,当他到达家门口的时候,差点没有敢认出这是自己的家。
当杜雷特第三次从床边上翻掉下去时,他终于决定起身,去艾格西的房间里看一看小家伙在新床上睡得香不香。
天气还不够暖和,到了夜里也是要披上一条毯子才能保证双腿的血液不被冻得冰凉。
然而
——“艾格西?”门口蹲着的猫咪似乎等了很久,被杜雷特心疼地抱紧怀里时,接触到杜雷特温热的肌肤时不免打了个寒颤,“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化成了原型的艾格西似乎今天打定主意要撒娇到底,不仅把软乎乎的肚子贡献出来,还用爪子抓住杜雷特的手,让他给自己挠挠下巴。
沙丘猫的毛皮足够丰盈,然而杜雷特依然心疼坏了,艾格西没有冻到哪里吧!
把小猫咪放进被窝里,杜雷特下床去烧炉火,没一会整个屋子里的热气就蒸腾起来,让人觉得身上暖烘烘的。
他把枕头往上拉了一些,方便自己半坐在床上,怀里抱着的艾格西正在专心致志地啃着自己的手指,小朋友今天要撒娇,又似乎在生杜雷特的闷气,怨念于他把自己隔离到另一边去睡觉,所以他不说话,就是不愿意说话,只允许杜雷特给自己揉肚子。
“哆哆哆!”楼下的门被人敲响了。
杜雷特迷迷糊糊地把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艾格西...”
睡到一半又变回了人形的艾格西此刻正整个搂着自己,让他想要翻个身都难,“艾格西,手拿开...”
昨晚两个人睡得都有些太晚,以至于太阳已经透过了窗户,在墙边映下一小道光斑,杜雷特竟然还没有起床!
鹅妈妈——准确而言已经是鹅奶奶了——耐心地在门口等待了五分钟后,才迎来了头发也乱糟糟、脸颊也红通通的杜雷特。
“哦小艾格西!”她看向抱着杜雷特腰、把下巴磕在对方肩膀上的青年,“你回来了!”
和热情的女士打完招呼,并且因为对方对于自己英俊而高大的外貌(包含杜雷特的捧场夸赞)而洋洋得意的艾格西,接过杜雷特手里拎着的蛋篮子,笑眯眯地凑过去给了对方一个早安吻,“早安杜雷特!”
然后在对方一下子就楞在了那里,脸红的像是要沸腾的番茄浓汤时,快乐的去洗漱去了。
小艾格西回来了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片树林。
太好的人缘意味着络绎不绝、几乎让人笑到嘴角都有些僵硬的拜访人群——杜雷特有些无力地想,他甚至找不到时间来和艾格西谈一谈有关于他这么大了,不应该随随便便的像小时候一样亲自己这件事情。
“艾格西!”喝醉了的信鸽先生用翅膀大力的拍着艾格西的肩膀,“成年了就应当学会饮酒!”试图给艾格西灌下一木桶的佳酿。
“好的”艾格西悄悄从背后示意杜雷特,让他去通知信鸽先生的太太,把这位已经醉的东倒西歪的醉鬼送回家,顺便眨眨眼向杜雷特示意,“你看,我成年啦!我可以喝酒了!大家都这么说的!”
因此,等到杜雷特将信鸽太太请来时,才发现,艾格西已经和信鸽先生喝的头一起埋到了桌子底下。
——他似乎忘了说,那个酒,酿了很久。
醉了酒的艾格西像个小傻子,当杜雷特收拾好了屋子,来到他的身边戳戳小艾格西压在桌子上的半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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