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马面城了吗?」吴幸子下意识开口就问,控制不住翘起嘴唇。
他能去拿鲲鹏誌了?太好了!
「我要走了,你这幺开心?」关山尽冷冷勾起唇角。
「呃......」要说开心当然是开心的。虽然与关山尽一起生活的也习惯了,每天都能看美人,吃美人做的菜,还能玩美人的鲲鹏,但......
「嗯?」这一声浓情密意,却另人后颈发麻、寒毛直竖。
多少也摸清关山尽的脾气,吴幸子立刻用力摇头,讨好地道:「怎幺会呢?你走了,我就没鲲鹏可以玩了。」
糟了,他完了。
关山尽的表情实在一言难尽。
他眉峰紧蹙,唇角也显得僵硬,眸底的霜雪犹如腊月寒冬,似乎想说点什幺,最终却无言以对。
吴幸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乖巧地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终于,关山尽开口。「这一个月的相处,对你而言,我只有鲲鹏值得你留念?」
这话问得太苦涩,听在他人耳中又实在滑稽至极,至少一旁的亲卫兵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将军,属下知错,自去领罚。」亲卫兵很自觉的低头领错,但语气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了。
「去吧。」还能说什幺?要是易地而处,关山尽恐怕会笑得更开怀。
他在吴幸子这老家伙身上费了一个月的心思,就连爹娘都没受过他如此体贴细緻的照顾,偏偏这老东西平时看来蠢钝,谁知道却是个养不熟的。
吴幸子要能听到他的心声,一定会替自己喊冤──若他有勇气的话。
关山尽对他的体贴入微吴幸子自然感受深刻,真要说他活到今天这个岁数,还没有谁这幺照顾过他。
以前爹娘在的时候都没有关山尽的细心。
但即使如此,吴幸子心理清楚,关山尽跟自己不可能永远在一起,先不提年纪,一个身分背景就足以表明一切。大夏朝中,但凡捞到一官半职的人家,就不可能娶男妻,更何况关山尽出身世家大族,他的婚娶必得对家族有利才行。
吴幸子能有什幺?早两个月前还有十两棺材本,现在只剩下九两多了。
但这些话,即使吴幸子再直肠子,也明白绝不能对关山尽说。要是关山尽不在意也就罢了,如若关大将军有一丝在意,怕会为了争一口气,与他许下山海盟约,这可太闹心了。
待亲卫兵走远,关山尽又柔声问:「怎幺不回答?舌头被猫给叼了?」
明明就是个将军,还是个北方人,怎幺说起话来这幺缠缠绵绵酥麻入骨呢?吴幸子耳朵一红,期期艾艾地回。
「我、嗯......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不想碍着你的正事罢了......」
「碍着我?」关山尽揪着他语尾重述一回,问得吴幸子手脚发软,老脸红得快要滴血了。
「是、是啊……你回马面城定是有急事要处理,我能理解的,你放心回去不用挂念。」
前面都是虚的,最后一句才是重中之重,关山尽还能听不出来?他胸口闷着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眣丽的桃花恶狠狠瞪着吴幸子,把人瞪得低下头闪躲,脸上都是茫然与无辜。
「你不想我留下来?」关山尽咬着牙问,向来都是他乾脆俐落的甩开人离去,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迫不及待地赶他走。
想到这个月的朝夕共处,他就气得肝疼,还有一种难以言述的强烈不甘心,虫蚁般啃噬着他的心口,真恨不得拿刀戳进去捅一捅,图个痛快。
「你总不能永远留在清城县吧?」吴幸子面露讶异,驻军除非换防,不能随意离开驻地不是?
自然,以镇南大将军的身分,关山尽也离开够久了,确实该回去才对。
但......「你就不想随我回马面城?」
「随你回马面城做什幺?」吴幸子那是真的惊讶,他本就打算一辈子老死在清城县了,关山尽应该是知道的呀!
「这一个月的相处,你对我就没有丝毫留念?」问虽问了,关山尽心里却已经知道答案。吴幸子的态度向来如此,不求也不留,他迷恋的似乎只有两人的ròu_tǐ相依,断然没有更多感情上的依恋了。
面对这个问题,吴幸子难得的迟疑了片刻。
不能说毫无留念的,至少对关山尽的鲲鹏他绝对心心念念永生难忘,而对于关山尽这个月的照顾,他又怎幺可能毫无感觉呢?只是......唉......都说情字伤人,他还没碰到情字的一角,就头痛不已了。
「可是你终究要回马面城的。」最终,吴幸子叹了口气,淡淡地如此回答。「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关山尽忍不住伸手按住胸口,心跳怦咚怦咚敲击在胸口上,几乎让他呕出血来。
他奶奶的!!这句话向来是他对那些鲁先生的影子所说,哪儿轮得到这老家伙抢他的话!
「你、你脸色有些难看,怎幺啦?」总算发现关山尽脸色不对,吴幸子也慌了,靠上来替他拍胸,安抚道:「是不是晚上吃太多啦?刚刚就不该多喝那碗馄饨汤,这是不是上火啦?要不要吃颗清心丸?」
还不如来颗救心丸!
关山尽气得都掩饰不了,一把甩开吴幸子的手,嘶哑地道:「我是上火,但不是为了馄饨汤,是为了你这只蠢鹌鹑!你就这幺想把我甩脱?」
「也不是啊......」吴幸子无辜地晃着双手:「但你得回马面城不是吗?我们还是能靠飞鸽传书联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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