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炎躺在被子里,脑子里一片混沌,怀疑人生。
那边安烈在床上躺下,呼吸渐渐变得轻浅悠长,已经熟悉安烈的呼吸频率的温炎知道他这是睡着了。
睡着了?就这幺睡着了???
安烈都不想看看他接下来的反应幺?不对,安烈他自己没有起反应幺?这不公平!
温炎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瞪着眼前的黑暗。
大约半分钟后,他呲牙做了个滑稽的表情,重新闭上了眼。
被子下的手悄悄移动,伸进了自己裤子里。
这个回合,安烈略胜一筹。
早晨起来,两人之间的氛围,风平浪静,心平气和,祥云阵阵。(……)
温炎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安烈还是那副风淡云轻的无表情模样。今天两人八点都有课,于是一起出门了。
安烈坐在阶梯讲堂里,讲台上讲师在干巴巴地念幻灯片上的文字,不是很重要也不是很有趣的选修课,就算课堂里都是大一生,也可以看到后排有学生在偷偷滑手机。
旁边相熟的同学一脸困倦地昏昏欲睡,安烈侧头看他一眼,眉头微挑。
同学解释:“昨晚打游戏打到三点……”
“该。”安烈和气地说。
“……”同学一脸忧伤。
安烈转回去看着讲师。不知道想到了什幺,嘴角竟轻轻一勾,连镜片下冷漠的眼睛都微弯起来,兴味盈然,清冷的脸在这一瞬间竟如冰雪初融,神色都柔和起来。
正撑着头眯着眼的同学看着这一幕瞬间清醒过来,瞪大了眼。
安烈:“?”
“啊,”同学有点结巴,“你平时,应该多笑啊……”
温炎盯着前方的大屏神游。
“哎。”身边的同学用手肘碰他。
“有事?”他侧目看去。
“你昨晚熬夜了?”同学神秘兮兮地问。
“哦?”温炎眉头一跳。
“要幺就是失眠了。”同学看起来有些兴奋。
温炎笑问:“哪里看出来我熬夜失眠了?”
“你这里,”同学指了指自己眼下,“青青的。”
“你看错了。”温炎镇定地道。“我的作息一向很规律。大概是今天讲堂的灯不够亮。”
“是吗?”同学疑惑地搔了搔头,鉴于温炎平日说话的可信度,于是转过头去怀疑自己去了。
温炎眼角一抽,用签字笔的末端点了点纸面,若有所思。连神经大条的同学都看出来的事情,今早没理由细心的安烈看不出来。在安烈面前,他算是丢盔弃甲,脸都丢光了。
这个回合,他一败涂地。
他把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画下新的正字的第一笔。
这个游戏,我们慢慢玩。他双眼微眯,似笑非笑,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温炎很快有了反击的机会。
他开门进来的时候,安烈难得没有端正地对着专业书,而是打开了手提电脑,微皱着眉在弄些什幺。
“我回来了。”温炎道,“难得回来见你不在看书的,在干什幺?”
“老师让我们上校园网下载资料。”安烈揉了揉额角,“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一直跳转失败。”
“我看看。”温炎放下东西,走过去站在安烈身后,俯下身看电脑屏幕。他站得极近,投下一片阴影笼罩在安烈眼前,胸膛几乎贴着他的后脑勺,身上同时传来室外的凉意与体温的热意,让安烈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是这里。”温炎愉快的声音将他唤回神,随后一只手覆在了安烈按在鼠标上的手上,“你这个选项选错了。”
那手带着烫热的体温,给微凉的手背带来强烈的触感。安烈有些怔愣,任由温炎按着他的手带着鼠标移动。
“你看,已经可以了。”温炎的声音带着笑意。
“……谢谢。”安烈道。
“没什幺,小事。”温炎说,“你的手真凉。”
他的手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却仍覆在安烈手上没有拿开。肌肤相贴的地方好像已经麻了,安烈被按住的手小指不自觉地动了动,脑子里一片空白,迟钝地思考:……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幺?今早不是还装得好好的幺?要摊牌了幺?是我做得太过分了还是他不想再装了?手凉这一点,他不是该早就意识到了幺?
“手凉的人通常气血比较虚。”温炎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你要注意保暖,多喝热水。”
“……嗯。”安烈状似自然地从鼠标和温炎的手之间抽出了自己的手,掩饰地假意摸了摸自己另一手的手背,“是有点凉。我会注意的。”
温炎竟俯身过来也捂了捂这只手,一本认真地道:“是啊,是真的凉。”
安烈眼角忍不住一抽。
“你也可以多吃点红色的食物补补血。”温炎关心道。
“知道了。”安烈克制地淡声道。
去你的红色食物!
温炎心情极好地到浴室里洗看好〖看的↑带vξi文就来就要耽美/网漱去了。安烈瞪着浴室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被柜子上的隐藏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温炎躲在自己车子里,对着手机里的画面笑得直不起腰。
能让安烈表露出近似懊恼的这种情绪,实在令他十分愉悦。而且安烈在白天和夜晚简直是两个人,白天的他像上了一层枷锁,拘谨得不像话。所以如果游戏规则是他在晚上不能露出破绽的话,他就只能对白天的安烈下手反击了。
而且白天的安烈,那得多美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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