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对自己说过一个字,今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出言讽刺,现在更是到了如此剑拔弩张的地步,仿佛之前一切美好的过往都化为泡影。
程舒克脑海里浮现起曾经柳邵对自己微笑的样子,感到心脏有些隐隐的疼。
“你能不能不这样!”憋在心里许久的话不知是用了多少勇气终于大声吼出来,程舒克握紧了拳头,眼泪也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甜我发誓
第36章 契机
情绪的宣泄之后,是久久的沉默。柳邵也怔住了,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痛苦的?带着些孩子般赌气的情绪,他自暴自弃地在心里埋怨着:凭什么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自己来充当维护这段感情的角色?自己主动接近他,主动示好,主动表白,每当两人有了隔阂,也都是自己先找他低头……
两人分开之后,柳邵无数次回忆着这几个月来舒克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怎么想怎么是自己一头热,是他狗皮膏药般的缠着舒克。威逼也好,利诱也罢,程舒克好像从始至终都是不情不愿的样子,一向是自己推一把他才慢吞吞的挪一小步,向来也不愿在这段感情中多付出半点。
而分手的那次谈话中程舒克决绝的眼神更是深深刺痛了柳邵的心,当他听到程舒克信誓旦旦的、口口声声说从此要做朋友的时候,就知道程舒克对自己那微薄的喜欢,或许不到自己对他的哪怕百分之一。
如果曾经真心爱过,又怎么能心无旁骛的做朋友?既然要结束,那就彻彻底底的结束吧,朋友什么的,也不必做了。柳邵带着些许不甘,还是狠狠心做出了决定。
连着一周的横眉冷对,忍着不去主动和他说话、牵他的手、在他睡着的时候从后面抱紧他,偷吻他的脸……刻意的让自己不去想他,可舒克的样子却始终萦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再怎样的冷言冷语,也终究是没有那样狠的一颗心。当程舒克以近似咆哮的方式吼出那句“你能不能不这样”的时候,柳邵还是愣了神。因为他看到从来不肯在人前示弱,有什么委屈都憋在心里的舒克,在他面前哭了。
一瞬间,柳邵心里所有的委屈、不甘全部都分崩瓦解。当他下意识地站起来想要拉住眼前人的手时,舒克已经转身离开了房间。
柳邵看着砰的一下被关上的房门,自暴自弃地叹了一口气,觉得眼前的情况实在不能更糟糕了。
再说程舒克,一气之下迎着李季华惊讶的目光跑了出去,带门的声响震得门口树上的鸟儿都一哄而散。
时间不过八点多钟,正是人们吃完晚饭散步的时间。小区里来来往往,提老携幼出来遛弯的不在少数。
程舒克坐在喷泉旁边的一个长椅上,微弱的黄色灯光从头顶笼罩下来将影子映得小小的,脚边堆着的是刚落下那发黄的树叶,一派秋风萧瑟的景象。再看着远处时不时有说有笑走过的人群,心里越发落寞了。
舒克的语文学的很一般,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文艺青年,此时却有些触景生情,脑海里反复飘过课本里学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等句子。
虽然只是一家人饭后散个步的小事儿,在舒克家却是从来也没有过。程父程母都是典型的事业型,平日里除了程舒克的学习成绩,其余的很少多问,问了也多半不满意,又要生气。一家人和和气气一起吃顿饭的次数都少得可怜,更何况饭后散步了。
倒是在柳家的这几个月来,李季华就如同母亲一样的关心让程舒克倍感贴心,让舒克感觉到何为真正家的温暖。可一想到自己与柳邵说不清道不明又如履薄冰的关系,程舒克又是气愤又是委屈,更多的却还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怎么做。
与坚毅果敢、天不怕地不怕的柳邵不同,在程舒克这十几年的生命里,通常遇到棘手的问题,首先不是想着办法去解决,而是尽量地逃避开去。
这次自然也是一样。
程舒克思考再三,还是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两个人,此时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程舒克和母亲为了转回原校上学的事又好一通争吵,最终迫于压力还是不得不妥协。
此时消了消气再回想起来,也发觉这时候闹脾气的确不应该。不久就是艺术的省统考了,此时正处于最后的冲刺培训阶段,如果这时候转回原校,曾经付出的一切也都付之东流,“z大”的梦想也终究只是个梦而已。
于是,程舒克暗下决心,左右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门外的柳樱可不知这两人刚刚才吵了架,象征性地敲了两声门还没等程舒克说请进便推门而入。她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电影票,走到写字台前的舒克身边,把票拍在了桌子上:“说话算数哦!”转身又指了自己的弟弟:“你们俩一起去看!”
程舒克低头看了眼电影票,苦着脸叫了声:“柳樱姐……”
面对舒克可怜巴巴的眼神,柳樱这么聪明的人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但她仍然不容置疑地笑了笑说:“小克,这个电影我看过了,真的特别棒,所以才推荐给你的,我还想等你看完回来和我一起讨论剧情的……你一定会去的,不会拒绝的,对吧?”
程舒克刚想好怎样推辞,柳樱却抢先说道:“不过现在拒绝也晚了,你别忘了是你自己答应过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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