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雪,脚踩在上头都是一个个印子。李承乾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胸中沉郁之气尽去。他趁称心不注意,不知从哪儿捧了一把雪,绕到称心身后,缠着他坐下。
称心并未多想,那雪地也确实湿滑,便依了李承乾。可一不留神间,被貂毛裹得温热的脖子就忽然触到了一片突兀的冰凉,那凉意还顺着他的衣领子往里钻,就像一条通体冰凉的小蛇,让他禁不住浑身一颤。
称心连忙回转头,就瞧见李承乾拿手捂着嘴,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称心一面想要将那貂皮袄子脱下来看看,一面哭笑不得道:“你做了什么?”
李承乾按住他的手,摊开掌心。里头分明是一堆雪沫子,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攥在手里的。
称心看着李承乾通红的掌心,也顾不上整理衣衫,先一步将李承乾的手捂住:“不冷么?”
李承乾唇边的笑容慢慢放大,止不住地乐道:“不冷,暖得很。”
称心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殿下不冷,我冷。”他偏着头挑眉看向李承乾,白皙的脸庞上透着一丝淡粉色,看在李承乾眼里简直就是暴击。
下一秒,李承乾挣开了他的手,喘息声在静谧的雪天里越发粗/重起来:“是你招的我!”说罢,还不待称心反应过来,被那雪沫子弄得冰凉一片的颈脖,忽然就触到一片温热柔软。
李承乾紧紧地搂住了称心,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称心身上。他就着这样的姿势,吻住了称心的颈脖。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滞了,顷刻之间,称心的脖颈到耳根都通红起来:“殿下,你......”
称心一说话,李承乾就吮得越发用力。称心估摸着这个力度,绝对留下痕迹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称心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被李承乾触碰到的皮肤变得分外敏/感。等李承乾终于站起身来,一双眼睛却半点不愿错开地盯着称心快要烧着的脸:“还冷么?”
称心急忙用手摁住那貂皮袄子,将脖子包得分外严实,嘴上应道:“不......不冷了......”他现在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李承乾却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抬手便去扒拉他的领子,两人暗暗较着劲儿。称心较起真来,劲儿是真大,李承乾只能轻声哄道:“我保证不闹你,就看看。”
央求了好一阵,称心才放轻了手上的力道。李承乾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朝貂皮袄子里望去,那吻痕就像是雪地里的一点红梅,径自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称心感受到李承乾炽热的目光,暗自后悔不该那么轻易依了他,只希望这眼神的杀伤力能够快些结束。
李承乾预估着称心脸皮的厚薄程度,还得掂量着不能把人逗过了。自己过足了眼瘾便亲自替称心将袄子拉好,捂得比任何一次都要谨慎。末了还嘱咐道:“不许给别人瞧见了。”
冰天雪地里,称心觉得自己要烧起来,迷迷糊糊地答应完李承乾,才听眼前的小祖宗转了话题道:“除夕的夜宴,你会去么?”
按照惯例,除夕夜四品以上的京官,都是要入宫陪皇上吃宴的,既是圣恩也是权势的体现。作为中书省首席长官的房玄龄,自然也在受邀之列,而称心又是房玄龄的嫡长子,还是太子最亲近的伴读,按例也有参宴的资格,因而李承乾才有此一问。
称心抬手摸了摸逐渐降温的脸颊,轻声道:“会去的。”
李承乾便又高兴起来。上一辈子,因着称心的身份,除夕之夜他是没法子和李承乾一起过的。
关于除夕夜,有一样东西,一直都留在称心的记忆里。他的家境是长安城里最下等的人家,一年劳作到头也不见得能填饱肚子。因着年纪太小,入了太常寺后,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可他却一直记得,长安城的除夕夜,是最最热闹的。
那宽阔的街道上行人如织,百姓载歌载舞,相互道贺。偶尔有戴着鬼怪面具的驱傩人经过,称心会被吓得嚎哭起来。每当这个时候,母亲都会将他抱起来,语带笑意地哄着。
因而除夕夜对称心来说,是一个温暖的节日,这个日子有家人的味道。忙碌了一年的家人,在这个节日里能够闲下来,围成一桌吃着五辛盘,虽然大蒜和韭菜的味道总会让称心呛得眼泪直流,却让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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