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贝茜一笑,说。
库仑斯先生听镇里的老人说孕妇总会感到饥饿,这很正常,他说:“你想要吃什么?我去叫厨娘帮你做。”他当然没有发现,贝茜的笑容很勉强,还自顾自地说:“这么晚了,食材可能不够,合你意的吃的肯定没有,你只能随便吃一点了。”
贝茜抖着嘴唇,说:“不,库仑斯,你先回房间里……我自己去找厨娘。”
“这没关系的,你先回去休息。”库仑斯先生伸手想去扶贝茜,突然一道闪电过后,一声巨雷吓得他赶紧扶了扶墙,小声说:“天啊,这是什么该死的天气。”
“库仑斯,你先回去,相信我,我能自己处理。”贝茜说完,突然浑身颤抖,倚在门框那里,小声地啜泣起来。
库仑斯先生终于发现贝茜的不对劲了,他疑惑地皱起眉头,问:“你到底怎么了?”
又一道闪电过去,库仑斯先生终于看到厨房里的场景了——肢体破碎地堆积在地上,一摊红色的血液渗透到地板里,一个长发女人的头掉在地板上,那可能就是他刚刚听到的那个声音,他甚至预感这个头属于那个在库仑斯家工作了十几年的厨娘,她脸上一定带着痛苦和难以置信,就像他现在的表情一样。
库仑斯先生紧紧捏着烛台,张大口,却只能小口小口地吸着气,他小声问:“贝茜,你杀了她?”
贝茜捂住脸,她双手全是鲜红的血,她抽泣着,说:“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库仑斯先生忍住惊惧,慢慢走到厨房里,在烛台带来的亮光下,那些肢解开来的肉块装在一个大盆子里,地上那残余的肢体是接下来的目标。库仑斯先生觉得胃部一阵抽痛,他转身看向贝茜,贝茜很想跪在地上,但是她的大肚子并不允许,她满脸绝望,说:“库仑斯,我杀了人,让我去牢房吧。”
库仑斯先生方向烛台,拿起那把大刀。
贝茜痛苦地说:“把我送上绞刑台,拜托了。”
库仑斯先生没有再听她说什么了,他用那把刀,继续着贝茜未做完的事,即使心中很痛苦,他不得不这么做。又一道闪电过去,慌忙中,他切到了自己的手指,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来,不过他现在顾不得了,全身上下的感受只剩下浑身的汗水。
“不……库仑斯,你受伤了。”贝茜味道空气中新鲜的血液,咽了口水,说。
“这不是大事。”库仑斯先生没有抬头,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所以他当然不会看到,在他背后贝茜那扭曲的神情,她快被撕裂成两个人,一个拼命怂恿她去喝,喝更多的美味的鲜血,一个拼命阻止她,哭着求她恢复理智,不要再做出伤害人的事。
“不,不。”贝茜满脸泪水,痛苦灼烧着她的全身,她不能没有解药。她慢慢朝库仑斯先生走过去,在她身体里,显然是第一个人获胜了。
诺斯里和莫顿坐着马车到了库仑斯家,空气很沉闷,像是在压抑着什么,诺斯里敲门大喊,莫顿冷漠地看着这个房子,轻声说:“已经来不及了。”
宅子里面的门被打开了,贝茜穿着一件深红色的裙子,抱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她轻轻笑着,隔着院子,站在门那里,问:“这么晚了,诺斯里,你有什么事吗?”
诺斯里瞪大了眼睛,问:“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贝茜用怜爱地眼神看着手上的东西,问:“你说的是这个吗?”
莫顿对诺斯里说:“这栋房子里除了她,没有人活着。”
“这个是库仑斯啊。”贝茜说。她抱着它走到院子里,放在地上,接着去把院子的门打开,诺斯里闻到了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她说:“我去把他其他部位拿出来,你等我一下。”
她提着裙子,走得很欢快,就像一个急于想要和别人分享自己秘密的少女,她很快从房子里碰出一些人体的部位,血液顺着她的手指滴在了地上,她把东西放在了地上,温柔地说:“库仑斯,别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把你撕碎了,我会帮你拼起来,用针线缝,你放心。”
“哦,不,这是女仆的,不是你的。”贝茜挑出一只手,扔了出去,说。
那只手就滚落在诺斯里脚下,一道闪电过去,诺斯里看到贝茜脸上带着诡异的满足的笑容,他后退了好几步,差一点就干呕出来,莫顿扶住他。
“还差几个。”贝茜没有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库仑斯先生,她有点发愁,抬头看着诺斯里,眼睛一亮,说:“诺斯里,你把你的手借给我拼,好吗?”
诺斯里捂着嘴巴,他现在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神啊,他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再响一声闷雷,他就从梦里醒过来,这是他唯一一次在心里真心地向上帝祈祷,但是显然并没有用。
“库仑斯不能没有手。”贝茜突然大哭起来,包括牙齿在内,大张的口中都是鲜红的血。她突然朝诺斯里冲过来,那速度根本不是一个孕妇会有的速度,诺斯里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突然被一股力量弹远,滚到石阶那里停下来,她捂着肚子哀呼起来。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不,莫顿!你在干什么?”诺斯里大喊。
“她已经不是贝茜,她现在只是最低等的吸血鬼。”莫顿眯着眼睛看着她,说,“现在送她走上路,才是在帮助她。”诺斯里难受地抱住了头,蹲下来,说:“莫顿,不要伤害她。”
“孩子,我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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