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的!”白梓生灌了口甜笋汤,这甘笋竟是苦的!
“清热解毒。”梅伯笑呵呵地摸胡子。
“梅伯!”
第二天,小少爷愁眉苦脸带着甘笋上了莲花峰顶。
“明和师父,昨日吃了寺里的饭食,这是梅伯让我带来的回礼。”
“小施主不必客气,”和尚行了礼接过一看,喜笑颜开,“竟是甘笋。”
“大师父,可有法子让甘笋吃起来不那么苦?”
“多焯几遍即可。”
“焯了好几遍,还是苦的呀。”
“小哥儿可知这笋为何称为甘笋?”
小少爷摇摇头。
“味苦且甘,性凉不寒。”
小少爷抬头看着大和尚。
“竹笋有鲜有涩,有苦有甜。过甜则苦,苦可回甘。”
“明和师父,你在说禅语吗?”
“我一个野和尚说什么禅语呀,”和尚摸摸小少爷的头,“粗浅之理。”
白梓生看着蹲在山门边数蚂蚁的小沙弥,又问:“清安说竹子开花便是死了,可是真的?好可惜呀。”
“竹六十年一易根,而根必生花,生花必结实,结实必枯死,实落又复生,”和尚说,“有生便有死,有死便有生。万物皆是如此,不必可惜。”
“明和师父,”年仅十岁的白小少爷说,“我听不懂喏。”
和尚却低头对他笑:“不懂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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