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茫茫然的,历史课本上的那些远远不能满足我莫名的好奇和疑惑…我把买零食的钱省了去买《资治通鉴》,盗版的,下面有白话注译的那种,书又厚又重,字小的蝇头一样。我开始历史课上看通鉴,我开始在摸腾器物的时候走神,我不想看器物,我想看书,看书上的历史。
接下来又是断断续续的片段……有人从hk带书进来……我看了觉得如头顶炸雷。他说还有影像我要不要看?…我真后悔啊,我不应该看的。可是‘好奇害死猫’,我看了,我现在还记得在那小黑屋里看到那些晃晃悠悠的片段时心里的感受……
那些梦魇的片段…那些似真似假缠绕我童年梦境的…终于找到源头了。
那是真的!
我开始陷入了多年的混乱,我接触各方资料,我翻中外哲学心理学,我翻佛道三藏,我翻经史子集。师傅和师姐背着我开始吵…“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也没怎么样啊?和同学一起去看看而已。”“犯上作乱,要剐的。你要把小的带坏吗?”“我又没带她去!……我知道,小的才称你的意,这个家里,我就是个多余的人!”师姐书一扔,哭着从我身边跑出去了。
这样的对话,这样的事,一而再再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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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长漪常来我小屋,有一次我整理文件,收拾东西的时候,从一本笔记本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她看:“诺,我还留了一张那时候的照片。”
她接过来看,眉毛轻轻一挑,嘴角一笑:“小大人。”
“你看我那时候多大了?”
“初中?”她转眼看着我说。
“差不多吧,”我也侧头看着。
照片上那个小人,穿着藏青色的校服,因为是冬天,那衣服显得有点大,好像不是我的似的,怀里夹着书,头发半长不长搭在肩膀上,前面的刘海齐齐的,乍一看还是挺斯文清秀一小女孩。但仔细一看,脸瘦瘦尖尖的,面无表情,整个一小小粪青。那时候我还没近视,一双眼有点超乎十三四岁小孩的犀利,还有点茫然,再仔细一看还有点…瘆人。我就这样长大了。呵呵。
她看看照片又看看我,看看我又看看照片,一笑说:“你没怎么变么。就是…好像现在还爱笑了点。”
我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爱笑了点,是啊,十几年又过去了。我这也奔三的人了,社会总会把很多东西消磨掉。包括伤痛,包括疑惑,包括信念,包括…理想。
(儿时回忆插叙告一段落,十几岁往后的事,后面我再找机会插叙吧。接着前面长漪来到石茗小屋这个情节继续——)
‘哪个庙里…没几个冤死鬼呢?’这话是谁说的来着?小时候常听的吧。那语气我还记得。后来我还老用这话安慰别人。
是啊,哪个庙里没几个冤死鬼呢。
正常。
我坐回来,心里一点想法也没有。看着她单薄的身影站在外面听手机。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插在风衣兜里。
通话很短。我刚把水壶里的水倒出来沏茶,就看着她已经挂了电话,静静靠在门框看着我,说:“上面批了我的休假申请。”
“休假?是身体不舒服吗?”医院里的那些场景……历历在目。突然想起我在江南小镇买来送她的湖水绿的手链……那晚在黑黑的房间,月光下帮她戴上的……好像没见她再戴过。
她轻吐了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来,没立刻答我,眼睛幽幽的看着窗户的方向,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有点漫不经心。
我把茶冲出一泡来,“喝茶吧”。刚转过头,她的手又摸上我的脸,一笑说:“放心,不是身体的原因。”温凉的指尖划过又离开,拿起口杯啜了一小口,又说:“当然,我是以这个名义申请的。”
“哦。”我也端起自己的口杯抿了一口。觉得这茶涩涩的,又有点酸。山羊胡子送我的顶级冻顶乌龙已经喝光了,这是我自己买的便宜货,看来乌龙茶这玩意是这样,喝过了好的,稍差一点点便不能入口。刁,费钱,费神,费精力。我放下杯子,犹豫着是不是要问‘我听n说你要辞职,是不是真的’。正想着……
她说:“n没跟你说吗?”
我愣了,怎么我心里想什么她就问什么?
“我还以为n跟你说了呢。”她一笑,叠起双腿,靠在沙发靠背上,说:“看你们前天酒会上一直在聊。”
“哦,n…她跟我提过,说你要辞职。”我放下杯子,十指交握,转头看着她说,“酒会上没说,后来我送她回去,她在车里对我说的。”停了一下我又说:“你真要辞职吗?”
她静静的坐在沙发的一角,我看着她尖尖的鼻尖清秀的下巴,头发长了一些,搭在肩上微微的卷起,那薄薄的嘴唇抿着,良久,嘴角一笑说:“真能辞职倒也好。”
那就是不辞喽,我在心里说。竟不知道是喜是忧……其实,很长时间以来,我就有种感觉,不想这样和她上下级,虽然还不是直接的,但总是觉得怪怪的。当然,真要改变这个局面,该走的也是我,一个小角色,而不是她。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又冲出来一泡茶。
她双目低垂,从我这个角度看到她长长的睫毛轻眨了两下,她说:“n跟你说我要辞职,你见了我这么久也一直不问?”她没答我的疑问,倒反问了我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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