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看着腹部的一层层白布,伤,约摸快好了。
她熟练的下床,在床头拿起一身小厮的衣服换上,推门便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白天的怜红轩是很安静的,尤其是清晨。她晃悠到厨房拿了两个白馒头,便坐在怜红轩大门口,啃着馒头发呆。
已经半个月了,她从伤口好了一些,便做起了这里的小厮,有红梦在,加上云沐规规矩矩的,倒也没有麻烦找上门来。当初红梦拉着云沐见这里的妈妈时,也没有多少阻碍。
这里的妈妈名叫柳芸,大家一般叫她柳姨,和和气气的。
红梦说,柳姨当初喜欢上一个秀才,卖身供他科考,结果那秀才落榜了。不过在机缘巧合下救了一大户人家小姐,加上长的俊秀,被大户人家小姐看中了,那小姐以死相逼硬是不顾家人劝阻要嫁给他,那小姐是嫡女,最为受宠,家人拗不过只好从了。这段佳话在皇城广为流传,不想背后还有柳姨卖身换的他如今辉煌。那人却是不认了。
柳姨攒够了钱,便为自己赎了身,辗转来到此处,便是买下了这地方,又开了青楼。柳姨说,有哪个女子无缘无故愿意委身于人做这一行?自古红颜多薄命,又有几人怜?所以,这里便叫怜红轩了。
云沐听后觉得那秀才竟是如此轻易的割舍了以往的情份,一面感叹,一面又觉得柳姨不值得起来。
红梦倒是看得很淡,她说:“青楼女子出身风尘,本就是被人所轻贱的。你觉得这故事好人,殊不知这种事情已是十分常见。其实,若没有难言之隐,谁又会做这一行?”最后一句,她叹气,满带着无奈和沧桑。
云沐想着,又咬下一口馒头。
“小家伙,又在这里发呆啊!”一个女子从楼里走出来,也不嫌弃脏,直接和云沐并排坐到门口的台阶上。
她约摸三十多岁,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淡淡的痕迹,一身淡绿的衫子,很是柔和的笑着。
“柳姨!”云沐唤了一声,“你不也老是坐这儿吗?”
“我是看你总是一个人坐这里,才来的。”柳芸看着云沐,笑道,“你每日清晨坐在这里,不知让多少家姑娘早起只为看上一眼我这怜红轩的小厮呢!”
云沐一下子呆住了,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就连那一双小耳朵都不能幸免。“柳姨,你又笑话我了。”
“怎能这么说?这可是事实!”柳芸绕有兴致地看着云沐连脖子都泛红起来,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充血而死。
“柳姨,您就别逗她了。”红梦走过来,浅笑。
“那个——嗯,什么公子来着呢?”柳芸问道。
红梦淡淡道,“在睡。”
柳芸站起身,感叹,“好好休息吧。别出门太远。最近这世道不太平。”
“王公子说,长阳国那边要过来了,我们这边估摸着有危险。据说皇帝要弃城。”
“呵呵,皇帝年幼,太后执政,百官贪腐而流恋青楼,他们自身难保,哪有闲心管百姓?”柳芸带着丝嘲讽,复而叹曰,“我们准备着,到时候要走,也无妨。”
“我会提醒姐妹们的。”红梦点头。
“嗯,就这样吧。”柳芸说着,便走了。
“伤好些了吗?”红梦问。
“大概,快好了吧。”云沐点头,“这里要打仗了吗?”
红梦点头,坐在柳芸方才坐的地方,望着外面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又叹气,“苦的永远都是平民百姓。”
云沐不知道如何作答,她看着红梦似乎有些伤心,却不知如何安慰。无措间红梦倒是恢复过来,捏了捏云沐的脸起身走了。
无所事事,白天的怜红轩是空闲的。人走光了,姑娘们大多数在补觉,也有的出去玩去了。云沐躺在怜红轩的楼顶上,一手挡着有些刺目的阳光,就那么睡了。清醒时干活或者发呆。心心恋恋想的都是顾梓潆,在帮忙倒茶时,还不小心打翻了杯子,还好没有烫伤人……看在红梦的面子上,那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噢,对了,红梦是怜红轩的花魁。
入夜,怜红轩便是极为热闹的了。云沐倚在栏栅上看着楼下形形色色的人。红梦一身极为妖娆的红色陪一位华服公子喝着酒。云沐看红梦嘴角含笑顾盼生辉的模样,眼底深处却是深不可见的冷然。
摇头。
其实,每个人都在伪装的。
云沐蓦地想起了顾梓潆,那个温柔的
人,是不是在伪装着冷酷无情?冰山什么的,真的不是她啊——至少,在自己面前,不是。
可如今,顾梓潆不认得自己,还会待自己如初温柔吗?
想到这里,云沐嘴角的笑意一凝,神色有些黯淡起来。顾梓潆——
我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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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去哪里?”连凡宇看着带着面具一直不吭声的顾梓潆,不知道她是否有过开心,挠了挠头发,问连筠煜。
“不是已经定好了吗?”连筠煜近来很不好,那个小家伙果然跑了。这一点她早料到倒是没有太多惊讶。可是当她得知那笨蛋用什么方法离开的时候,气的半死!她可是人啊,且别说她没了修为,就算有修为,区区金丹期,刺穿心脏如果不及时抢救一样得死!还好冰兰反应快。但是她还是受了很多伤,没了修为的她怎么活下去?如果遇到人贩子或是别的什么,她长那么漂亮会不会……
连筠煜胡思乱想着,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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