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少女看了一眼以往让自己又敬又畏的那张脸,深吸一口气,狠狠心道:“属下感激教主的知遇之恩,但是看着亲如妹妹的白衣月儿丧子又失踪,看着一心为主的红衣大人死得那么悲惨却不能为教主所知,属下实在是难过得很。黑衣……轮尔太子视我们的命为草芥,教主,他只是利用你罢了。”
云映雪听这个教中最善易容术的少女如此诽谤自己喜欢的人,一气之下想要运掌击她,却发现提不上气来:“你……”
“对不起,教主,灵雨知道自己忘恩负义,但是……”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了看天色,“教主,图云军不会追上来,灵雨已经帮教主易了容,也算是灵雨为紫澜教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您的软筋散三个时辰就会失效,这里离紫澜不远。”她顿了顿,扣了一个首:“教主,灵雨告辞了。”
说完,她便站起身来,将身上的硬甲褪了下来,露出里面精干的短打衣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纤灵的身影如同蝴蝶一般飘飞而去。
云映雪送了力气,靠在树干上。红衣死了啊,那个一直陪在身边,不声不响的女孩子。她在身边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现在突然听说她死了,心口像丢了什么东西,空空荡荡,让他一时无所适从。
灵雨说的没错,轮尔从来没有将目光转到自己的身上,哪怕一次,这也是自己最不甘心的地方。云映雪轻笑两声,笑声在林子里几不可闻。再帮他一次,自己也想学灵雨那样,放下一切一走了之。
…………“嗖”地一声,一支箭钉在了帐篷的柱子上,铮铮摇晃着。落雪不和我一起住,只我一个人留在大帐中。这箭是冲着我来的吗?我掀开帘子看时,外面巡夜的人见我出来,有些诧异。
“灵王爷有何事么?”
“……没事。”外面很平静,我放下帘子,回头看向钉在柱子上的东西。
短短的铁箭,是熟悉的样式。这是北关的斥候用来传消息的铁箭,中空,分为两截,上半截放着用特殊材料写就的密信,下半截则是显影的药粉。我取下箭来,握着它时心里涌起一阵激动来,北关的将士全部丧生于城门外,现在只剩下一个不知所踪的肃霜。会是他吗?
取出密信,刚刚打开药粉那一边的铁羽,却没有看见药粉,反有一阵异香扑鼻而来。心道不好,却已经没有办法作出任何反应。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人在眼前闪过,却再也看不清。
…………云映雪举起手中的剑,直直刺向昏睡之人的咽喉,深林中剑光闪烁,却定格在了中途。夜风呼啸,四处都是落叶之声,不时夹杂着禽鸟的呼号。纵使昏迷着,地上的那人还是微微抽搐了手脚,脸色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很是难看。
这个人才是轮尔真正想要找的人。云映雪知道,他一定就是苏凌,他一定就是那个会用软骨功的苏凌,否则云落雪不会对他这么特别。只要杀了他,轮尔就一辈子也找不到他喜欢的小斥候。
但是自己竟然下不了手,不是因为什么兄弟情深,也不会仅仅因为他说过一句“开门”而心存感激,而是因为尝到过那种濒临死亡、却不能见喜欢的人一眼的心情。他云映雪白瞎了眼,对轮尔死心塌地,就算是决定放手了,也还是舍不得让轮尔伤心。
还是留他一条命好了,再推他到轮尔的身边,这样就真的可以放弃了。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云凌雪的身上,他转身往图云军队的方向飞奔而去。
…………“走水啦!走水啦!!救火啊!!”
深夜的寂静被打破,图云好不容易安定了一些的军营又一次乱了。落雪跑出来的时候,听见的便是粮草被烧的消息。
“纵火之人抓住了,正由三个士兵看守着。”
居然能够抓到纵火的人,真的是出乎落雪的意外,云清雪也前呼后拥地走过来,却没有看见凌雪。
“雪灵王爷呢?”
“王爷应该是睡下了吧。”守卫的士兵看了一眼熄了灯的帐篷道。
落雪迟疑了片刻:“还是不要吵醒他了,冬天到了,难得能睡着。”
“那咱们这就过去吧。”
可是当众人到了关人的地方时,却惊愕地发现看守的人都已经被杀,束缚用的手铐脚镣都完好无损地留在了原地。落雪眉头一挑,不由得心跳加快,默默地攥紧了手。
“软骨功?苏凌?”
“不会的!不会是他!”落雪听见云清雪这样说,飞快地反驳,声音大得将自己和周围人都吓了一跳,他平静了一下呼吸,重新说了一遍,“苏凌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云清雪意味深长地看了落雪一眼,正好有士兵跑到近前来,便问道:“火势如何?”
“已经灭了,烧毁了三个主要粮仓和一个小副仓,火点离大粮仓极近,想来应该是对军中很熟悉的人所为。”
“剩下的够撑多久?”
“……回皇上的话,不足大军半个月的粮草。”
纵火之人是蓄意为之,是想要断绝大军的粮草。云清雪盯着那铁链看了一阵,却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让众人先散了。加强了对周围的巡逻,顺便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落雪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帐中,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又跑到了凌雪的帐中,却发现帐内站着一个人。
微弱的烛光燃起,现出那人的模样。落雪惊呼一声:“清哥?”
这一声清哥喊得云清雪有些恍惚,但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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