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但他并没有发觉托尼的反常,于是也排除了自杀的可能性。
那一刻史蒂夫的脑子里列出了一份名单,不是嫌疑犯的名单,而是有可能知道内情的人的名单。比如布鲁斯班纳,比如詹姆斯罗迪,再比如……尼克弗瑞或彼得帕克。
当然名单上不止这些人,但他还列举了谁,却完全没了印象。最后的记忆是他把上述四人逐一询问后,又找了另一个人。然后便像胶片烧毁了一般,记忆短路了。
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或者说他确实问对了一个人。可是那人抹掉了他与之见面的记忆,并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没错,自他从布朗克斯区的一条小巷中醒来时,他就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变了一个模样。那种自内而外的精力充沛、斗志昂扬,是在注射美国队长血清时都未曾体会过的。
他还是能想起托尼,还是能感受到失去托尼的那份肝胆欲裂的悲痛,也还是能清晰地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追寻杀死托尼的真凶。但摆在上述这一切前面的竟是另一个想法——
——回到九头蛇。
回到。是的,不是前往九头蛇,而是回到。
那种感觉像是他原本就属于九头蛇,而之前却偏离了太远、作别了太久,如今如梦初醒,应该回到家中一样。他的脑子运转的速度还没跟上,脚步却一路往九头蛇的秘密基地走。
这不是在他昏迷过后才得知的路线,而是在此之前他从巴基的嘴里问到的线索。所以他并没有从昏迷中得到更多的资讯,唯一得到的,是突然转变却异常坚定的信念。
然后他来到了组织的门前。他用自己的声带说出了不属于自己的话,他用自己的手脚做出了不属于自己的事。可一切过后他却没有冬兵一样的混乱与自责,好似这一切都是设定好的。
他的旧系统正在崩溃,新系统在他的体内逐渐建立。回归的路程中大脑的数据正在整理,而到达的一刻,已升级完毕。
把门口一例阻拦的士兵清扫后,他迈进了九头蛇的主楼。
那一刻他已经逐渐理清思路,膨胀在心头的yù_wàng以及最终要达到的目的也愈加明确起来。
他开始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甚至于每一步的脉络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清晰。但驱动这些脉络成型的究竟是什么力量——他却还是不知道,尽管拼命回忆的过程中,他捕捉到了一些非常模糊的印象。
那是一场会面。一场在城堡或是别墅的地方。他和一个高大的男人交谈,可他记不清男人的装扮,也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场神秘的、被抹消的会面就是机关,触碰机关的他打开了一扇大门,他对门外那一团过于刺眼的光线残存隐约的印象,从而惊觉之前的那么多年自己一直在黑暗中徘徊。
所以他不惊慌,不害怕,只是有点困惑而已,可这份困惑对于当下的他来说,无足挂齿。
“因为我是个瞎子,而现在见到了光明。”他回答,波澜不惊。仿佛连这些措辞都是早就准备好的,说出来后胸口会产生一种奇妙的舒坦。
他确实见到了光明,那一团耀眼的光线于会面时的男人手中出现,就像上帝给他的赐福,让他想清楚了之前的很多事情。
那一刻他仿佛脱离了ròu_tǐ,脱离了史蒂夫罗杰斯存在的世界,站在一个与神明比肩的位置,俯瞰着走过来的每一步。
于是在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正是因为当他还是美国队长的时候没有强势地控制着局势的发展,才导致了太多悲剧的产生,导致了联盟的分裂,导致了内战的爆发,也最终导致他失去了钢铁侠。
“……所以你要把我关起来?因为你心里的光明指使你这么做?”巴基狠狠地捶了一下铁栏杆,质问。
“这是正确的。你是一个犯人,我需要惩罚你的罪过,这样才能安抚大部分人的情绪。”史蒂夫回答。
他说的没错,他需要安抚民众,只是这个民众的概念从神盾局变成了复仇者,现在又变成了九头蛇。
巴基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但马上也有了猜测——“所以你现在是九头蛇的人?这真是……你是被洗脑了吗?”
洗脑?不,没有。洗脑会让人比过去糊涂,但他比以前清醒。
如果说九头蛇是神盾局和复仇者一直对抗却始终无法歼灭的势力,那显然他们之前对抗的方式是不可取的。
硬碰硬虽然勇气可嘉,但相互的损耗却让人扼腕。两败俱伤不是一条适宜的道路,这道路也从二战至今证明着它根本走不通。那如何让两股势力拧成一团,就只剩下一个办法——全部纳入麾下。
只要他们只有一个统治者,那就只有一个说话的声音。他们的力量不再是相互削弱,而是相互加成。
现在的神盾局有自己的领袖,一切都比九头蛇来得更有规划。但相反,九头蛇却如一盘散沙,群龙无首。
在这种情况下,九头蛇会以“破坏神盾局和复仇者的计划”为他们的计划,没有一个大的目标,却相互拖累,让彼此的脚步皆停滞不前。
为此,史蒂夫决定率先凝聚九头蛇。这就是史蒂夫来到九头蛇的目的,更简单,更直接,也更强势。
“一块锈蚀的铁板是没有用的,但削尖了的矛却很有杀伤力。”史蒂夫微笑着道——“现在我只是要把这块上好的钢材削尖,再当成武器去夺回本来就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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