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因为这个人,是安然。
或许,只有她的靠近,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排斥的。
我不曾设想过,安然对我抱着这样的心思——我以为自己会尴尬,会别扭,会难以接受;但事实上,当她的舌尖一寸寸游弋在我唇角小扣门扉时,我只感到了从灵魂深处激荡的震颤,以及自心底升起的欣喜欢愉。
无法欺骗自己,我并不讨厌与她如此的亲密,甚至是,有一些喜欢。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纳了她徘徊探寻的舌尖,口中却尝到了一丝丝铁锈的味道——超乎寻常的香甜让我神魂颠倒,陡然间竟是产生将眼前的美味吃拆入腹的冲动。
——多么想将这个人狠狠地揉进怀里,多么想将这个人吻到窒息,多么想将这个人……彻底变成我的所属,甚至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揉捏、啃噬、撕咬……雪一样的白,血一样的红,我的眼里似乎只剩下这两种颜色,我的脑海里仿佛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本能——毁灭,毁灭看到的一切!
意识如脱缰的野马迅速抽离,我下意识地就要张口咬住她;幸好,理智去得快,回得也快,在堪堪要酿成大错前,我将安然用力推开,并且移出了空间。
懊恼地咬了咬嘴唇,让自己清醒一些,我慢慢瘫坐在地上,背后已是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我不敢想象,如果刚才没有及时控制住自己,我会对安然做什么?
——你会毁了她。
你会毁了生命中最后的一道光。
我不能回答自己,脑海里却不期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犹如一柄利剑,毫不留情地斩碎了我最后的伪装。
50萧·胆小鬼(下)
——饥饿么?
不,一点都不,至少在与她唇齿相依之前,我的心里眼里都满满地镌刻着她的身影,再难有其他的念头。
那么,缘何会骤然升起那种不可自拔的暴戾?算算时间,并没有到该服用脑晶抑制食欲的时候。
难道是我的身体对于脑晶的抑制力逐渐产生了排斥反应么?
我宁愿是这个原因。
可是,哪怕我再怎么想要忽略,那一丝教人欲罢不能的腥甜总是在我齿间萦绕,在我心底流转,教我分不清到底是迷恋那鲜血的芬芳,还是陶醉于那人本身的触碰。
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求证——我无法保证自己是否会再次失控。
患得患失之际,又不免冷笑:与安然在一起度过了太多安逸的时光,竟然教我快要忘记了自己残忍嗜血的真实面目。
——萧明漾啊萧明漾,你是一个怪物,你的双手沾满了血腥……连“人”都称不上的你,没有资格安逸,也不配拥有光明。
远远地注视,默默地守护,是你唯一的选择。
世界忽然间失去了色彩,只剩下一张张狰狞而扭曲的怪脸,在无声地嘲讽着我的怯懦。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打定主意从此与安然保持距离——尽管不舍,但理智告诉我,这是最好的选择。
才一离开空间,忽然听到一阵阵嘶哑的低吼声——是丧尸!
我心里一紧,马上推开车门,就看到安然几人背靠着帐篷,手持武器警惕地对着前方,而距离我们不过几百米远的地方,有一小波丧尸正朝着这里涌来,照着那速度,不出一分钟就能到达我们身前。
我连忙走过去,下意识地去握安然的手,她轻颤了一下,随即挣开我,不着痕迹地往旁侧退开一小步,与我拉开了距离——整个过程都一直死死低着头,没有看我一眼。
——她在躲我。
因为我将她推开,所以,她讨厌我了么?
想到这个可能,像是有人狠狠用锤子在我心口砸了一下,闷得喘不过气儿来。
我收回了伸出的手,紧紧攥住拳头,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看那已经能看清脸的丧尸群——在丧尸之前,是急切奔跑着的两个男人。
若不是其中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拖了后腿,另一人未必不能甩开身后这一群速度堪堪与普通人持平的丧尸。
我粗略统计了一下,那两人身后大概缀了三十多只丧尸,值得注意的是,在那一群参差不齐的丧尸中,有一只成年男性体型的丧尸最为活跃,他青紫的脸上五官完好,獠牙尖利可怖,那双眼睛却与常人相似,再也不是空洞无神的全白——眼中那一点墨色牢牢地锁住了前方的猎物,口中一直发出有规律的“赫赫”声催促着那一批丧尸追赶,仿佛将军在下达军令。
——这恐怕是它们的首领。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种拥有可怕进化能力的东西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具备了团结的意识,乃至于严谨的调度指挥,那对于人类来说,不啻于任何噩耗。
无穷无尽的不死生物,铺天盖地的丧尸大军,我仿佛能看见那鲜血淋漓的修罗场,仿佛能听见那绝望嘶哑的悲鸣。
不过,在此之前,这一群有了阶级意识的丧尸,需要付出惹怒我的代价——哪怕那是因为安然对我的逃避而产生的迁怒。
至于救那两个人,我根本没有过这个打算;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他们的运气。
冷眼看着乔子墨手持钢棍迎了上去,吴放歌紧跟着她身后,我不紧不慢地从空间里挑了一把突击步枪,上膛,瞄准,点射,将那个叫嚣的丧尸首领爆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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