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转身的同时,我也立即跟了上去,三两步来到她身后,一记手刀斩在她后颈上——不料她只是身形晃了一晃,没有倒下,反而回过头,冲着我狠狠咬了过来。
我随即后仰避开,她却像是被我的偷袭激怒了,眼中的赤色加深了一些,不顾一切地向着我发起了攻击。
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那些异能者在面对我时的被动和憋屈之感,且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无惧受伤,因为很快就会自愈;无惧疼痛,因为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比起我来,吴浅吟更像是陷入疯狂,只一味的猛攻蛮干,虽然是两败俱伤式的攻击,偏偏我就是束手无策——要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小的代价擒下她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更何况,为了解开某些疑惑,我还要顾忌她的性命不能下死手,这难度可就大了不是一点半点。
就在我决定用一条手臂的代价暂时禁锢住她的动作时,她却猛地大吼一声,满脸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在地上来回翻滚着,像是被一尾被网住的鱼,越是窒息,越是要挣扎;同样的,越是挣扎,也就越是痛苦的窒息。
我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抱着手臂稍稍后退半步,冷眼旁观着她神色变换,从如坠深渊的痛苦变得麻木,最后趋于平静。
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凝着一层汗水,黏住了头发,也沾上了灰土,看着十分狼狈,然而在我饶有兴致地打量她时,她忽然就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眼中已经褪去了血色,镇定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或许不是她对自己方才的失态无动于衷,而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淡漠。
她的情绪隐藏得太好,一瞬间显露的无奈、彷徨乃至绝望犹如根本未曾出现过。
但是我见到了,她也必然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我没有开口,而是耐心地等着她出声——有的时候,先出口的人未必是占据了主动权,更多的则是代表了一种妥协——这是一场较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她沉默地站了起来,借着拍打衣服的动作调整着心态;理了理头发,她将额前的流海全都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包袱。
她看着我扬了扬嘴角,轻轻说:“萧医生,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我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唇,示意她继续。
她后退几步,也不嫌脏,直接靠在身后斑驳老旧的水泥墙面,抬头去看天:“我还知道,柏年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对么?”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天空,别说是星星,就连月亮的影子都是暗沉沉的被阴霾所遮蔽,给这杳无人迹的荒僻更平添几分幽冷——自吴浅吟开口起,我平歇了许久的杀意又悄悄地冒出了头,未免打草惊蛇,很快又压下了,只是听她说话。
她也不在乎我的反应,只是自顾自说着:“柏年和我分属不同的阵营,虽然都有意夺下基地的控制权,但毕竟两方还要保持着明面上的和平,轻易不肯撕破脸——所以她被除掉,我还是挺高兴的。”
“她是军部的人,那么,你又属于哪一个势力?”我不动声色地问道,对于柏年的死因,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呵呵,你总会知道的,现在么,还不到告诉你的时机。”她故作高深地冲着我偏头一笑,眼里闪过一抹算计。
我控制住想要立即扼住她脖颈的冲动,换了个问题:“我觉得,你和你的小情人,对安然太热情了,原因是?”
她在听到“小情人”三个字时眼神一闪,却不露破绽地笑笑,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你多虑了,我与安小姐素昧平生,更没有什么要害她的念头。”
看来是不肯说了。
她见我沉默,忽然自嘲地一笑:“难道你不好奇刚才我的变化么?”
——比起我自己,安然的更重要,这是我不用思考就能够确定的事。
不过,既然她不愿意承认,那不妨听听她愿意坦白的内容,我也很好奇,她会怎么定义自己。
“我被注射过一种试剂,改造了身体,我想,萧医生对此也不会太过陌生吧?”她挑眉看着我,眼里有几分笃定。
我冷冷地勾唇,不回话——正如我能够感受到她不同与常人的气机,她能够感应到我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她说的试剂,却是勾起了我在b市研究所的回忆:“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她耸了耸肩,笑意渐深,眼中却闪烁着浓浓的苦意,“这种试剂让人的细胞活力增强了数百倍,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被视作是生物学上的奇迹……但是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承受试剂的改造,而没有人能够逃得过试剂的副作用。”
我想起了自己曾经用那些针剂做过的实验,好似不在意地问道:“什么副作用?”
“新鲜血肉的渴望,难以抑制的杀意,撕碎一切的冲动以及,对亲近之人愈来愈强烈的独占欲,”她使劲闭了闭眼睛,像是要通过这个动作忘记什么,“这种失控的暴nuè_qíng绪会渐渐占据你的大脑,直至将你彻底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丧尸……也许,比丧尸更可怕。”
“就像你刚才那样?”我一点儿都不在意触碰到她的痛脚,甚至有些乐意为之。
她恼怒地瞪了我一眼,随后无奈地苦笑:“……是。”
“没有办法?”尽管不抱希望,我还是存着试一试的想法问出口。
“呵呵……”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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