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谨,其实暗地里已经在自己封地筹聚钱粮招兵买马。他的封地离京城太近,唯恐元丰察觉,已经请缨到栾州处理边境纷争之事,顺便从北骁买马。”
王皙阳嗤笑道:“这主意倒不错。他自请离开京城,元丰只怕还要在心里暗赞他懂事听话,万想不到这个儿子也并不相信他。”
卫清平哼了一声:“这只怪他自己。皇位之争本来你死我活,有哪一个肯把到手的东西拱手让人?何况元文鹏到现在都未有什么病弱之状,教他如何相信这皇位最后能到自己手中?”
王皙阳笑得略有几分得意:“元丰以为有什么曼陀散就很了不得么?我东平奇药无数,要找几帖令人精神振奋身体强健的药还有什么难处?别说这一年两年,就是三年五年,元文鹏也不显病弱之相。这药中还有求子之方,过些时候他的妻妾再有了喜讯,看元文浩急也不急?”
卫清平盯着他:“你的那些药方,当真是强身健体的?”
王皙阳斜睨他:“什么意思?”
卫清平慢慢道:“元文鹏确实自幼体弱,虽然御医设法补养,但先天不足,并非药石可效。东平虽然异方奇药甚多,但绝无一种药可脱胎换骨,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法子?”
王皙阳静默片刻,笑了笑:“你可知道东平花农精于种花,能令春花冬放?”
卫清平若有所悟:“你是说——”
王皙阳慢慢道:“花农以硫磺之物埋于花下,热气上冲,令花木严冬开放。但开放过后,必然枯萎,不能再活。你说得不错,确实没有一种药能令人脱胎换骨,但要支撑一时却也不难。元文鹏现在自觉体健身轻,然而三五年后,便是虚火上升肾水衰竭,他本来若有五十年寿命,现下,也就只剩十年八年了。”
卫清平默然片刻,道:“这事,他若是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同意?”
王皙阳警惕地看他:“你不会傻到要告诉他吧?我把话先说在头里,主意是你出的,现在想反悔,我可不会认这个帐!”
卫清平皱眉:“我当初只是要个好医生——”
王皙阳嗤笑:“好医生?凭什么样的好医生也只能治病不能治命。你自己方才也说了,再好的药也不能脱胎换骨,可别说你当初没想到这一点。何况他早晚是要死的,若能留个子嗣,已经算他福气了。那个人就是心太软,你若要说,可别把我也扯在里面。”
卫清平低头沉吟片刻,点头道:“你放心,就算是说,也不会牵连到你。主意是我出的,自然我去负责。”
王皙阳跌脚道:“说你蠢,还真是蠢到家了!也罢,只要别扯到我,随便你做什么。倒是你,边境上还要闹下去么?”
卫清平摇头道:“他嘱咐过,益州平定,边境上就不必再闹了,否则两国交战,却非他所愿。正好元文浩请缨而来,我也不妨卖他个人情。”
王皙阳看他一眼:“你想跟元文浩扯上关系?”
卫清平笑了笑,没说话。王皙阳顿时警惕起来:“无利不起早,你到底为的什么?莫不是……你揣摸着元文浩会笼络他?”
卫清平看他一眼:“若是你,你会如何做?”
王皙阳摸着下巴:“嗯……元文鹏毕竟已经封为储君,诏告天下,他若不死,元文浩无论如何都是名不正言不顺……我若是他……最好是元丰亲口下令废除储君。这有两个法子,一是储君有失德之举人共所见,二么……就是逼宫,逼元丰下令。这法子虽不如第一个来得光明,但成王败寇,一旦登基,谁还敢重提旧事?”
卫清平微微一笑:“不错。元文浩虽然招兵买马,但这只是最后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造反。且不论名声,当真造了反,前头的元文景就是榜样!论起带兵打仗他还比不上元文景,我想他未必就敢用这法子,多半还是要在宫闱内下手。”
王皙阳连连点头:“储君失德不是小事,要有真凭实据。元文鹏这会儿必然行止慎重,岂会让人挑出毛病来?恐怕还是逼宫来得容易。这要逼宫么,要的可就不是千军万马了,人多了反而碍事……”
卫清平含笑道:“若是真要挑出失德之处,听说倒有一封书信……”
王皙阳瞥他一眼:“你身在北骁,知道得倒真不少。那只是他放出去的消息,哪还真有那么一封信不成?”
卫清平悠然道:“若要让它有,自然也会有的。我想他当初放出这个消息,就该留了后手才是。元文浩若是聪明,自然该去找他。若有他相助,无论是寻信还是逼宫,都用得着。而且他继了位,自然有曼陀散的方子和解药,这也是好筹码,他为何不用?”
王皙阳笑得狐狸似的:“嗯,若真是寻了他,一发死得快了。”忽然收起笑容,瞥了卫清平一眼,心里微微有些嫉妒,“你这个大巫神倒做得清闲,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卫清平苦笑道:“未必就轮着我去,也许元文浩不上钩也未必。他也是心机重的人,怎么会随便相信一个北骁商人。不过若能与他扯上关系,总有好处便是。”
王皙阳把手里几乎凉掉的茶喝了一口,思忖片刻,终于还是道:“你也要小心些,别太张扬了。你这个大巫神,身份其实尴尬得很。当时你胡吹的什么守山人,虽然合情合理,却是帝王之忌。尤其北骁现在是幼主即位,更忌讳有人装神弄鬼。若换了是我,恐怕第一个就要除掉你。”
卫清平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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