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你何时方能苏醒,又或者是……”
看着云爹爹说到这里顿住,夏越握住他的手紧了紧。感受到儿子安慰的云爹爹笑了笑,才又开口继续:“头一年你睡着,整个家里静得可怕,逢年过节都没甚欢笑;第二年,喂你些软烂的食物,你睡着也能自己嚼了咽下,我们才觉得有了些希望,日子不至于太难捱。可是到了今年你还是没醒,也不见什么好转的迹象,我们就有些撑不住了。大夫也说你若再睡到第四年就有些棘手了。你父亲硬撑着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他不会比我好受。再加上眼看又快到年关了,实在是受不了再过一个没有你的年,你祖爹爹就说,就算是老法子也干脆用上一用……”
云爹爹看着听得专注的夏越的脸,也许是觉得把责任推到公爹身上有些不厚道,他的脸上飘起了一抹红,咬了咬下唇,方才继续。
“虽然一开始是觉得不大妥,但想到也许你能醒来,我们就都同意了。于是就给你订了门亲事,成亲,冲喜。”
看着儿子瞬间睁圆的双眼,云爹爹心里实在有些讷讷。骆越基本是崇尚感情自由的,父爹包办的亲事近些年都极少见了,自家儿子条件又是极好的,怎么也该找个自己真心喜爱的伴侣,而不是父爹塞给他的。何况还是沉睡了三年才醒来,突然听到自己被家里擅自定了亲,有了个素未谋面的夫郎,不情愿那是肯定的了。
只是,他们也不是慌不择路到随便找人给儿子冲喜的,虽然不需要过分讲究门当户对,生辰八字可都是好好对过的,对方的相貌人品也很不错,而且愿意冒着可能守寡的风险进他们云家的门,就已经是非常难得了。虽然云家家大业大,但云家大少昏睡三年在胤城可是人人皆知,卿倌必须从一而终,成了亲后即使被休了也绝不能再与他人结亲,进了云家,搞不好就赔进去一辈子了。这云家大少若是冲喜后醒了自然好,若是熬不过去死了,新夫郎就得守寡,若是没死也不醒的话,新夫郎还是要守活寡,还得一直照顾一个瘫在床上的病人。即使云大少病倒之前再怎么丰神俊朗,病倒之后这般情形,也足以让所有卿倌却步了。
这种情况下,还愿意许进他们云家,愿意赌上自己一生去换一个云大少醒来的渺茫的可能,这样好的卿倌,不论结果如何,云家都万不能亏待了人家。
最重要的是,新夫郎进门之后第三天,云夏越真的醒过来了!
虽然因为新郎官昏睡着无法行礼,仪式没有举行,但新夫郎可是被云家的花轿抬进了门的,整个胤城都知道了。再加上不管是巧合还是冲喜真的有效,总之云夏越醒过来了,所以即使不情愿,这亲也是要成的。
云爹爹的意思就是,之前不得已没办仪式,只把人迎进门就完了,现在既然夏越醒了,事情也成定局了,那就要赶紧把仪式补了,礼成了,对人家也是个交待。
“爹爹也知道你不情愿,平白就取了个不认识的夫郎,但是咱们毕竟也不能过河拆桥啊。他进了门,就是你正夫郎了,就算没有夫夫情意,也要待人家好些,别让人家受了委屈。以后你再遇上真心喜欢的,就取回来做侍郎好了。”
夏越实在有些愣神,他这几天的经历未免太过丰富,突然被货车轧死了,突然来到一个男男结合生子的世界,突然变成另一个人,现在,突然又有了个老婆?虽然这里没有老婆这个说法,可是对他来说就是老婆。他好想昂头朝天吼上一句:还有什么,干脆点一并来了吧!
他对同性恋并不排斥,也有好几个圈中的朋友,就算是男人生子,虽然不明机理,他也毫无障碍地接受了。从了解到这是个怎样的世界时起,他就有了觉悟,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和一个男人成亲生子的吧。只是,他没想到这天居然来得这么快,且不说他还需要跟男人结婚的心理准备,单是跟陌生人成亲这一点,别说原主都可能不情愿,他这个只有恋爱自由观念的现代人更是对包办婚姻极度抵触的。
可是……听了爹爹的话,夏越自己也知道,这亲事不能退。如果只是订了亲,夏越还能挣扎一下,或是用需要熟悉熟悉培养感情当借口拖延时间,可人家既然进了门,官府那边肯定也就已经改了户籍,无论从习俗上还是律法上来说,这人都已经许给他,是他云夏越的夫郎了,他不能不认账。不仅要认账,还必须补上个风光的仪式,否则在外人看来,云家取夫郎是为了冲喜,目的达到了,云少爷也醒了,却连个仪式都不办,肯定就是嫌弃这个新夫郎了。过河拆桥知恩不报,在讲究恩情道义的骆越是要受鄙夷的,不只云家声誉会受损,对甘愿许进云家门的新夫郎的名节也是极大的伤害。就算不为云家,夏越也不忍心伤害那一个未曾谋面的卿倌。
总之,这夫郎是已经取了,仪式是要办定了,而且还要越快越好。夏越活动了一下始终有些酸痛的关节,想着站着行礼应该不会太难熬,不然仪式进行到一半新郎站不住可就难看了。
他看着云爹爹带了些歉意的脸,慢慢露出个安抚的微笑:“人家刚进门,爹爹别提什么侍郎,既然许给了我,我自然会好好待他。仪式是肯定要赶紧办的,爹爹您看决定在哪天?”
花轿抬着新夫郎进门那天已经是黄道吉日,补办仪式倒不必太讲究了,就算云爹爹说明天就办,夏越也不会吃惊的。至于侍郎什么的,现代人夏越表示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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