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别院里避寒去了,也少有机会真正一家人一起吃饭。
这样说起来,今晚的年夜饭,无论对夏越还是对式燕来说,都是第一次全家坐一桌用餐。
午饭时,在夏越的鼓励下,式燕烫了酒来小酌。看着式燕已经很熟练的动作,以及说起酒的美味时眼中的神采,放下心结的夏越突然觉得,他应该让式燕参与到自己今后要做的事业中。不只为了会对自己有所帮助,也因为他看得出,式燕是真的很喜欢酒。
做好决定的夏越笑着摸了摸式燕的脸颊,用大拇指蹭了蹭,问他:“初二中午,我们到外面吃饭吧?”
“外食?”式燕愣了一下,“初二外头的馆子不开的。”
夏越看他不说过年不该外食,只在意没有馆子可吃,忍不住笑得咧开了嘴。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听?”夏越问他。
式燕眨了眨眼,然后点头:“相公不会害我。”
“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我要是骗你呢?别人你也这么相信?”夏越不淡定了,要是这么容易相信人,以后万一被拐跑了怎么办。
式燕直直地看着夏越:“旁的人我不敢说,但是相公就算骗我,也不会害我。”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说着他转了转眼珠,又问,“相公会骗我吗?”
“……”
夏越一时语塞,忍不住伸手遮住式燕的眼,那眼神太直接太信任,让他莫名有些心慌。
“式燕,抱歉,我回答不了你,”舔了舔下唇,他斟酌着语言,“也许我不会刻意骗你,但我肯定会有事瞒着你,现在有,以后也会有。而且,也许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说。你不要这么相信我,我……”
没等夏越说完,式燕拉下盖住自己眼睛的手,打断了他。
“相公,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也知道你也许永远都不会告诉我,不管我是否在你心里。”
夏越惊讶地看着他。
式燕拉着他的手,没有放开:“我说了,相公就算骗我,也不会害我的。我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不是吗?”
式燕的眼睛很干净,本就不是那种会说话的眼睛,此刻也并没有波光流转,干净得似乎什么都没有,但就是这份干净,却仿佛更有力量。
夏越默默地看着他,然后回握住他的手。
“是的,你不需要担心,我永远不会害你,不愿,也不会。”
式燕红着耳朵垂下头,唇角隐约可见带着笑意。
夏越把人拉进怀里,吻上微微翘起的嘴角。
“多笑一些,多试着笑一些,笑给我看,”他一边说一边轻啄,“我喜欢看你笑。式燕,不要放弃,你会笑的不是么,再努力一点,一定能笑起来的。”
其实夏越想说这些很久了,又怕式燕会误会自己嫌弃他没有表情,所以迟迟没有开口。他知道式燕并不是面部神经的问题,又或许是已经不是神经的问题了,如果神经麻痹了,估计式燕连这小小的微笑都做不出来。
夏越不知道为什么式燕面上会僵硬,不知道能否用地球现代的方法解释,还是只是这里特有的障碍,但是他知道,曾经连嘴角都弯不起来的式燕,现在可以很自然地露出个小小的笑,虽然这个笑也许只有夏越能察觉到,但是足以证明,式燕在好转。那么总有一天,式燕一定可以如其他人般随意表现喜怒哀乐的,一定可以。
式燕摸上自己的唇角,不确定地看向夏越。
“不是说相信我吗?我说了,式燕一定可以的。如果你怕,就只在我面前努力吧,不只是笑,生气也好,难过也好,皱个眉撇个嘴都好,不要忍着,不要收敛,全部都给我看,嗯?”夏越轻轻摇了摇坐在自己腿上的人,“式燕?点头,答应我。”
又过了一会儿,式燕才终于咬着下唇,用力点了点头。
夏越这才满意了,又嘱咐了句不许反悔,便抱着他趁机多亲了几口。
式燕乖乖地任他亲,心里却按捺不住震动。
所有人都放弃了,大夫说治不了,父亲和爹爹说是不在意,更像是无计可施,弟弟们偶尔也还会很遗憾地看着自己,其他人更是因为这个而冷落他,排挤他。
式燕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然而上天竟然如此厚待他,给了他一桩人人羡慕的亲事,一个英俊温柔的丈夫,一个亲切温暖的夫家。云家没有一个人排斥他,丈夫不仅接受了他,还多加体贴疼爱,他幸福得每每想到都会眼眶发酸。
式燕其实也怕,怕哪天注意到夏越看向自己的眼中,像弟弟们那样带着些许惋惜,些许遗憾。
就好像,“若是会笑就更好了……”这样毫无恶意,却会让他有些受伤的眼神。
只是他一直没有看到,他觉得是因为夏越体贴大度,却没想到夏越会认为自己还有露出表情的可能。
刚刚听到夏越让他努力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果然夏越也是不喜欢自己的夫郎是这样一个无趣的面部僵硬的人偶,所以才希望自己能再努力一下,也许可以改变。
当然,夏越的要求,他都会去做。为了夏越,式燕真的都愿意。
可是听到后面,式燕就愣住了,怎么夏越的意思不是“可能可以恢复”,而是“一定可以恢复”呢?这是哪里来的根据,哪里来的信心?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好转,所有人都放弃了的式燕的脸,为什么夏越会觉得它还有可能?
看着夏越毫不动摇的眼神,式燕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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