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已经是初秋,从纱帘间吹进来的夜风带着几分沁凉,大大地降下了肢体紧靠带来的热意。
到了后半夜,容裴才模模糊糊地感觉到高竞霆那种兴奋劲慢慢散去,环抱着他的手臂只剩下惯性在维持原有姿势。
容裴睁开眼,静静地看着满室黑暗。在高竞霆对他的感情爆发出来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和自己贴得这么近,能够容忍他的一切缺点,能够容忍他为了自己追求的东西而拉远彼此的距离。
他始终认为所有的人在意识到他近乎冷血的冷漠时都会想要远离他,仔细想想,应该是那些他以为自己早已不在意的东西其实仍然在影响着自己。
当初在知道母亲即将死亡、而父亲亲自把他带到母亲面前的时候,他并非不想走过去、并非不想握紧对方的手、并非无动于衷,可是想到对方曾经一次又一次地甩开自己的手,他就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是他的报复。
他并不是不在意的。
正相反,他非常地在意,所以他才把一切都记得那么清楚。他像条毒蛇一样安安静静地蛰伏着,随时等待着报复的时机,那种恶毒的念头时时刻刻都盘绕在他心头。他无法将它们驱逐干净,只能往别人身上寻求一点温柔。
可惜这种逃避般的举动并没有太大的用处,没有放入真心的人永远没有赢得真心的资格。
在被“影”杀死以后,他一直在尝试着对别人付出自己的真心,可惜这种“付出”依然是有限的。他在得不到相应回报的时候就会感到很不甘心,就算不择手段也要达成自己的预期目标,这种“不甘心”正好出卖了他的想法——他依然是把感情当成可以算计的东西,时刻算计着付出了多少、应该得到多少。
这并不是真心投入到一段感情里的人应有的心情。
然而他认为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却在他最不期待的角落悄然开花结果。
——有这么一个人捧着它来到他面前,告诉他可以任君自取。
容裴闭上眼,让自己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他决定把它收下。
第二天一大早曙色就偷偷摸摸地穿过纱帘、爬上被角,容裴和高竞霆差不多是同时睁开眼,高竞霆想要亲一个,却被容裴赶去洗漱。这样平和的日子他们过得不多,可容裴和高竞霆心里都有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已经这样一起生活许多年了,并且会一直过下去。
高竞霆刷着牙,心里总觉有什么东西好像快要溢出一样。他忍不住探出头来看着拿出衣服往身上套的容裴,连他自己都觉得惊奇: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个人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他都喜欢、这个人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觉得很动听,回想起来彼此之间即使是争辩或者是闹了别扭,感觉都是那么地甜蜜。
高竞霆想到在曾经的无数个清晨里面,他总是一睁眼就看见“室友”容裴从对床下地,快速却不失从容地穿上制服。那时候容裴似乎总是有忙不完的事,往往他想要跟容裴一起去吃个早餐时容裴已经说:“我先出去了。”容裴对他好得不得了,他出了什么事容裴总是第一个赶到,可容裴的步伐快得别人根本无法追赶,所以他常常感到沮丧。
现在容裴是他的了,从头到脚都属于他,容裴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他都可以彻底拥有。
任何觊觎容裴的人,都是他必定会打到的家伙!
高竞霆下定了决心,将脑袋收回去高高兴兴地洗漱完毕,把卫生间让出来给容裴。
假期唯一不休假的就是各项基础设施,因而休息日总会变成外出访友、娱乐交游的好日子。
容裴和高竞霆来到附近的体育馆,准备来场运动松松筋骨。没想到的是他们刚踏进体育馆,就有个大胖子像滚雪球似的朝他们这边挪动,这家伙“滚”到容裴跟前后热络地招呼:“容执政官,你来了!”
原来是体育馆的负责人闻讯而至。
容裴微微一笑:“网球场有空位吧?我想来一场。”
大胖子掏出手绢擦擦额角的汗,为难地说:“这个……容执政官你知道吗?‘沙海’来我们这边了!就是索德帝国那个双打组合,他们今天在这边打指导赛,很多喜欢他的人都来了,所以网球场那边这会儿人满为患,挤都挤不进去。”
容裴自然知道沙海组合再次造访东方,只要他们还在体坛占有一席之地,那么他们每一年都会飞遍各国参加各种比赛。主流媒体一直在宣扬“体育无国界”,结果外表出色、球技够炫、个人魅力也很大的“沙海组合”早就球迷遍天下,帝国这边也有无数人为了看他的一次比赛跟着赛事预告满世界跑。
其实沙海能有现在这种高度,他们有个“皇帝”表哥也是重要原因之一。他们的表哥李斯特随着年岁渐长,逐渐收拢了索德帝国的大半势力,财政大臣是他的心腹,军部各位要员几乎是他的恩师或者叔伯,剩下的则是与他一同成长起来的重要伙伴,至于政界……在索德帝国,政治家就是供人逗乐的跳梁小丑,除了几个被李斯特安插了心腹成员的重要部门之外,其他阶层都是李斯特大发慈悲花钱白养着的。
李斯特权盛至斯,沙海组合却还是一心投入到体育事业中,真是业界良心!群迷们纷纷这样感慨,最后彻底变成了沙海组合的死忠。
容裴在沙海组合踏入东华国土的那一刻开始就让人关注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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