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高再次回到警局的时候,去见了温。温被反拷在椅子上,穿着不合尺寸的衬衫和长裤,身上的伤痕和淤青清晰可见。
“亲爱的,你终于来看我了吗?不对,现在应该是卢警官,呵呵。”温半合着眼,倚在椅子上。
卢高把牛皮纸的档案袋在桌上对齐,然后摊开,一共168起谋杀起诉,每一份档案上的受害者都死相惨烈,而某些暴虐的手法也是温惯用的。
“想要我承认什幺,要我像讲故事一样把每一起都叙述一下吗?我当然乐意了,这里面每一件都是我珍贵的艺术品。”温一如既往地微笑,仿佛在说他今天吃的早餐。
卢高拿起这些档案,念道:“d国国会议员于天台被狙击枪击毙。e国企业家于家中被分尸。a国科学实验室毒气泄露,无人生还。t国街区电路破坏,前黑手党要员于街区暗巷被刺杀,全身72处刀伤……”
他念了一阵子,太多了。温只是平静地盯着他,就像听普通的新闻一样,没有一丝情绪反应。
卢高站着,按着温的脸颊质问:“你心理没有一点不舒服吗?”
温倒是笑了,说:“你明明很清楚。没有,从来没有。谋杀就像摘下一朵花一样,而我享受这过程罢了。”
卢高继续念温的罪状,直到念到“白色教堂屠杀碎尸案”。他发现温不自然地皱眉。档案说明该案件受害人67人,他们被绑架到教堂,被虐杀并碎尸。其中之一是吴正国的儿子吴恩南,但是档案上没有受害人的照片。如果可以,卢高一定把这些受害人的名字用刀子刻在温的身上,让这个无道德的谋杀犯尝尝罪恶之果,但是他没有权限动他。
温听到这个罪证后,露出一种无奈的,又是兴奋的眼神,说道:“我不认为我有什幺错,我只是追求快乐罢了,只是这种快乐正好是杀人而已。”
无疑,这个极端的利我主义魔鬼根本不知道,不理解,也不会做任何忏悔。卢高忍住怒气才不至于掏枪崩了他。
“精神分裂症,不能判死刑。但是你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惜吴正国不想弄死你,他要你活着受罪。”
“亲爱的,你太可爱了。别忘了我们正在监控之下呢。而且你要相信吴正国会违法?那可得要了他的老命了。”温一时间笑出声来。
“如果我是他,我亲手宰了你。”卢高瞪着温,捏紧了手里的资料。
“所以啊,你不是他,你永远无法撼动他心中法律的地位,就像你永远无法背叛你的正义。”温笑道,“哦对了,你的正义,极端得能和法西斯主义媲美了,你以为你是谁,你没有任何权利去执行你的正义。”
“我只是很气愤。”卢高不动声色地说。
“面具做得再精巧,也得管理好内在的情绪。对啊,以前那个家伙经常这幺说,说得好像他的面具是世界上最精巧的一样。”温像讲一个故事,“那家伙,给自己做了一个温顺无害的白色面具,然后把自己身上混浊黑暗甚至是感情都阉割了。天才!他活得多压抑啊,以至于最后连站起来勇气都没有了。可怜的软脚虾,靠着怜悯和安眠药在幻想中渡过余生。天呐,我觉得自己真是圣人,竟然一刀解放了那个苟且的可怜虫。”
“所以你承认你的罪行了?”卢高把档案递到温面前。
“我认不认有什幺关系呢,反正你们不在乎。人类只在意他们想在意的东西,正如他们只会看自己想看的东西。你们不过想要一个超级恶徒来认罪,然后,你们升职爬高,生活美好,皆大欢喜。”温看着卢高,然后用舌头舔自己干渴的唇。
“我在乎正义。我只在乎坏人是否为他们的罪孽受到应有的惩罚。”卢高固执地说。
“所以啊,我家亲爱的真是条子里的一股清流。”温斜着头,用暧昧的眼神打量他曾经的情人兼仇人。
“好了,你可以去精神病院领取你今天的电休克治疗和慢性毒药了。”卢高不想理会他。
“卢高,我还是这幺叫你吧,你凑过来我跟你说个事情。”温盯着他眨眼。
“什幺?”。
温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是个有原则的撒旦教教徒,我杀人并且以此为乐,但是你很清楚,我不杀小孩。”说完,温凑上去,咬着卢高的嘴唇亲了一口。
卢高脸上的表情复合着惊恐,迷茫,厌恶和诡异的快感。他退远了,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到此结束。”
温还补了一句:“你别指望吴正国什幺都跟你说,他自己还有不少黑历史呢。”
卢高出去后,拿起教堂案的档案,资料显示受害人中有三个小孩。
此刻,在庞未臣的私人会所里,山广言和庞未臣正谈论未来的发展倾向。山广言纵横黑道多年,从下面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帮会的敛财手段也是老一套,然而“老一套”的手段总是不安全,从小的暴力组团,qíng_sè产业,到大手笔的走私,黑市交易,赌场,军火交易,他都有涉足,唯独一个,毒品他不沾。熟悉山广言的人都知道,这人大概是年轻时候受了什幺刺激,一看不惯药,二看不惯毒品。
庞未臣知道山广言的野心,想洗白。而向来“不插手”黑色市场的庞家如果能拉山广言一把,自然会让山广言以后的路平稳很多。
山广言知道庞未臣是个花花公子,手头最喜欢的就是把玩各色美人,山广言自然物色了几个小姑娘“送”给庞家少爷。不过山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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