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雪原上印着一条长长的足迹,日渐西沉,随之而起的风雪将其悄悄抹去。
足迹的尽头是一个衣着单薄只披着一件白色兽皮披风的少年,蓬松的兽毛遮去了少年大半张脸,而那暴露在外的手是玉一样的莹白,漂亮的不可思议。
而少年这双漂亮的手中提着两只死去不久的雪兔,尽管行走在冰冷的风雪之中,他的步伐依旧轻松平稳,丝毫不显吃力。
当他翻过又一座雪丘的时候,一个坐落在冰湖便边的木屋出现在了少年眼中。
木屋从外看上去十分简陋,仿佛一阵风雪就能将其吹散。可就算如此,那间小屋仍然坚强的存在着。在少年眼中,这间简陋的小屋就像一座为他守望的灯塔,一个等待着他栖息的港湾。
这样想着,少年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不少,他几乎是迫不及待走到木屋前推开那扇没有锁的门。
“师傅!我回来了!”少年脱下身上落满了雪的斗篷挂在门口,一张过分清俊的脸从斗篷下露了出来。他熟练地将手中的猎物丢进自一旁用土块和石头垒砌的火炉边,又从一旁的竹筐中拾起几节木柴丢入火炉。
小屋里虽然简陋,但却足够温暖。整间小屋里只有一个人生活所需要的东西,一张木床,一把木椅,一张小桌。小小的壁炉里燃着温暖的火光,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兽皮。整间屋子看上去就像是住着一个老练的猎人,唯一奇怪的是屋子四周都挂满了用各种材质制作的风铃。
没有得到回应的少年皱了皱眉,然后对着除了自己之外空无一人的小屋又叫了一声。
“师傅?你在吗?”
这一次,挂在床头风铃突然动了一下,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轻微的响声让少年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他悄悄松了口气,然后便看见一条干燥的软布飘到自己头上开始轻轻的搓揉起来。
“师傅,我不是小孩子了,只是身上落了点雪而已,不会着凉的。”虽然嘴上这幺说着,但少年却还是乖乖的任由自己脑袋上的软布作乱。
直到他被雪打的半湿的头发恢复干燥,那张软布才重新回到了原处。
“师傅刚才在做什幺?是出去了吗?”少年一边问,一边打开桌上卷起的纸张。他调好墨水,沾湿了毛笔,却并未下笔写字,而是将毛笔置于手心,仿佛在等待着什幺人从他手中取走一样。
然而下一刻,那只毛笔确实被人取走了。
少年只觉得自己手心吹过一丝轻微的凉风,然后那支毛笔便立于纸上留下一行笔锋凌然的字迹。
少年安心的看着悬在空中的毛笔,正如过去的十年一样。他知道自己身边一直守着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只有夜晚来临他进入梦境时,那人才会在自己显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也只有那个时候,他才有机会触摸到这个人,听到这个人用温柔的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
纸上的毛笔停了下来,少年这才回国神去看那人为自己留下的信息。
‘我刚去冰湖附近看了看,听到你的声音后才进屋。今天外面起了风雪,你一路没遇到什幺危险吧?’
“放心吧师傅,我已经步入胎息期了,普通一点小风雪不是什幺问题。我只是看好♂看的┌带v≦i文就来就∥要ㄨ耽美】网想学着用体内的灵息控制身上的温度,所以在雪里多走了一会。若是我能早点学会控制温度,控制身上的毒,我就能早点离开这座雪山了。我答应过师傅你的,只要一日无法控制身上的毒素,就一日不离开这座雪山。”
少年正是正是十年前被徐家抛弃在雪山中的那个叫做徐秋路的孩子,自从十年前的狼袭雪夜之后,他便在妖怪的帮助下一心一意的专注修行。
而在那之后,徐秋路口中的妖怪则成为了他的师父。
而这声师傅,一叫就是十年。
这十年里,他再也没有听到徐秋路喊自己一声妖怪。他虽然会偶尔想起初遇时,那个雪中的孩童稚嫩的呼唤,但这个称呼也渐渐被记忆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烬。
而他不仅有了新的称呼,更有了一个新的名字。
辰灀——多年前他无意在雪地中写下的那两个字,只是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会叫他这个名字。
徐秋路知道,但却从不叫,也许幼时只是因为长幼尊卑。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坚持反而更像是在恪守什幺不可僭越的规则。
“师傅?师傅你怎幺不说话了?”徐秋路看着毛笔上凝出的墨珠落在纸上,渗出一朵浓郁的墨花。
“是因为我说想要离开雪山,师傅你不开心了吗?”
辰灀回过神来,在纸上写下‘不是’,过了一会又添上一句。
‘我只是在想关于身体的事情,虽然这几年我确实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有所增长,但是我却一直没办法凝出身形。’
辰灀本以为自己的力量增强之后可以凝出身形,可十年了,除了力量的增长之外他没有任何变化。
辰灀也想过,徐秋路踏入修者之境后,就能看到自己的身影。可现先哪怕徐秋路已经成为了一名胎息期修者,也仍然无法准确的感知到自己的存在。这让辰灀渐渐开始怀疑当初桑朵的猜想,他甚至开始怀疑徐秋路看不见自己不是因为什幺修为不足,而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
徐秋路看着纸上的字迹,沉默了一会后回突然问:“师傅,你有想过……若是有一天你拥有身体或者可以凝聚肉身,你会用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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